她撲哧而笑:“我沒有這個癖好。”
說着她翻開了書。在她這個年紀,幾乎沒有看書的時間,每天忙着工作忙着照顧自己跟孩子,偶爾休息,也沒了閑情逸致捧着一本書研讀。
可能是足夠靜谧。
可能是這本書內容豐富,她看了進去,翻了幾頁,看得認真,正準備再翻頁時。
被人擁入了懷中。
“看什麽?”
“感覺挺有意思的。”
“這本——”
她合上書本重新放回書架,轉身,制止了他,“我不看了。”
兩人這一瞬間都想起了從前。那時候她喜歡看小說,情節引人入勝,她顧不上他,一顆心都沉浸在小說中,他會「纡尊降貴」地從她手中拿過書,随意掃視幾行,皺緊眉頭。
他好像不知道他這張嘴有時候挺毒。
一個髒字都不帶,卻能讓人面色慘白。
當然他不會對她行使這項本領。
可他會頂着那張面無表情的臉複述書中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話,她窘迫到伸手去捂他的嘴,他才罷休。
他也想起了這一遭,笑了聲,心情愉悅。
成年人的愛與沖動,似乎是可以分開的,這句話絕不适用于嚴均成,有愛才會有其他,才想靠近,才想與她長相厮守。
他的親吻由上而下。
從眉到眼睛、到鼻梁。
最後撬開牙關。她從無所适從到放松,再到接受……
環住了他的脖頸,被他抱起來。
炙熱的吻跟灼熱的呼吸同時落在她的面頰、耳邊、脖頸。
她無處可逃,也沒想過要逃,從回到他身邊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除非世事無常,大概,她這輩子就只能跟着他了。
她順從地迎合他的探索。
随着咔噠一聲金屬扣清響,他用手肘支起身子,手臂上青筋盡顯無疑。
也許聰明的人都會一心兩用,還能做得很好,他邊用吻哄她,邊能掙脫最後的桎梏。
貪婪而直白的偷花人終于闖進了花園。
花蕊的露珠也被驚擾。
他霸道地要抹去曾經別人踏入過這片花園的痕跡,一絲不留。
最後刻下他的名字、他的氣息、他的溫度。
他也是辛勤的園丁,将灌溉每一方、每一寸。
鄭晚氣若游絲。
她甚至都擡不起手來,幾縷烏發狼狽地貼在面頰,渾身汗涔涔。
見她都無法自調呼吸,他伸出手掌,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瘦弱白皙的背,幫她順氣。
實在是憐愛,俯身,又吻了吻她顫抖的嘴唇。
整個房間的窗簾都被拉上,宛如黑夜,時間在這裏都停止,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終于從那餘韻中平緩過來,微涼的指腹觸碰到他的腿,啞聲道:“你這裏……怎麽有疤?”
長長的一道疤,讓人無法忽視。
她記得曾經是沒有的。
他捉住她的手,也怕吓到了她,靜默幾秒,語氣沉靜地回:“一點小傷,沒什麽。”
不願意她再追問,他低頭,在她耳邊低語幾句,分散她多餘的注意力。
她自然是無力應付,卻還是躲不開。
這一場疾風驟雨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停。
如雨打芭蕉,不得停歇。
……
鄭晚再醒來的時候,下意識地去找手機,摁亮屏幕一看,竟然已經是晚上八點。
她太累了。
累到連擡起手指都困難。
屏幕微弱的光芒,照着她的手,她才看到,她右手無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她怔了一怔,口渴,喉嚨也略嘶啞,幾乎都快說不出……
話來,才注意到他不在床上。起床,勉強穿上拖鞋,扶着牆,終于摸到了開關。
來到洗手間,頭腦才恢複了一絲清明。
她最後的記憶是被他抱着來了洗手間。
身上也被他換上幹淨柔軟的睡衣。她睡覺不太安穩,睡衣上面的兩顆扣子不知道何時蹭開,露出肩部跟鎖骨。
全都是斑斑痕跡。
她擡手,扣好扣子。
還好是冬天,可以穿高領毛衣,否則真不知道該怎樣遮掩。
洗了把臉清醒了之後才下樓尋他,聽到廚房傳來聲響,遲疑着過去。
落地窗外已經一片漆黑。
隔絕了所有呼嘯而來的凜冽寒風,整個屋子裏如春天般溫暖舒适。
她腳踩在地毯上扶梯而下,隔着一些距離,她看到了他。
他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服,正背對着她在做飯,偶爾傳來一些聲響。
燈光氤氲成光圈,這一幕模糊得好像是記憶中的舊時光,鄭晚怔怔地看着他寬闊的背影,重逢以來,有過試探,也有過算計,好像都沒有好好看過他。
她曾經愛過的人。
他這樣的高大,強悍而冷硬的力量裹挾而來,逼得人不能動彈。
他現在事業有成,地位、金錢,他通通不缺。
可在這樣的時刻,她竟然能看出他的孤寂。
手指戒指上的鑽石依然跟當年一樣耀眼。
這一枚被她退回去的戒指,被他留了二十年,再次又回到了她的無名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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