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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瀾亭除了外面的保安,主樓跟副樓空無一人。
在進超市前,嚴均成已經通知了家裏的管家。
管家辦事效率也很高,當嚴均成牽着鄭晚從地下車庫乘坐電梯直達三樓時,整個瀾亭成為了他的世外桃源。
鄭晚也沒想到,在東城竟然還有這樣的地界。
它明明離市區并不算太遠,卻鬧中取靜,隔絕了一切紛擾。
最近的天氣不太好,仰頭看天空都是陰沉沉,可這裏的空氣清新,站在三樓露臺,還能眺望到不遠處的湖泊,散發着霧氣,宛如仙境一角。
嚴均成摟着她的腰,他興致很高,音色低沉地跟她介紹。
這樣的他,有點熟悉,并不陌生。
他可能都不太明白,其實他跟二十年前,差別也并不大。
高興的時候,唇角會上揚,話也會平常多一些。
禁锢在她腰間的手也會收緊。
“喜歡這裏嗎?”他問,“如果你覺得這裏的風格太過沉悶,也可以找設計師重新整改,我們可以暫時住在別的地方。”
他又提起了這件事。
鄭晚心裏為難。
她也有自己的考慮,并非是矯情,她已經三十多歲,即便在最膽怯的少女時期,那般荒唐的事情她也和他一起做過。
從她默許他為她披上外套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會發生什麽。
不管怎麽,都可以。
不過是重溫舊夢。
嚴均成見鄭晚沒說話,低頭看她,她正垂下眼睫,抿了唇角。
這是她表達「不願意」的一種微表情。
他收緊了手,耐心詢問:“不喜歡?”
不喜歡也沒關系。
他可以找到她喜歡的地方。
“不是。”鄭晚搖頭,手指逐漸上移,撫上了他的手背,語調輕輕,“我懂你的意思,只是,思韻下學期就中考了。”
她說話的語速永遠都是這樣不快也不慢。
激動的時候,是這樣。
難過的時候,也是這樣。
如果不是太熟悉她的人,很難從語氣或者語速中分辨出她的真實情緒。
“中考很重要,我不想讓她分心,也怪我沒多大本事,不然早就帶她回了東城,她才轉學,好不容易适應了老師的節奏,也适應了我們現在住的地方。”
“如果現在搬過來,我擔心她沒辦法适應,會影響了學習。她現在大了,心裏有別的想法也不想跟我說,她很心疼我,不願意讓我為難。”
“所以,等她中考後,好不好?”
嚴均成沉默片刻。
“可以。”
雖然嘴上答應了,可大概還是有些難耐。
像是要懲罰誰似的,稍稍用力親吻了下她的發頂。
“要多久。”他又問。
鄭晚沒想到他現在這樣好說話。他是這樣的人,只要是答應了的事,無論如何都會做到,這會兒他答應,就不會反悔。
思及此,她眉目完全舒展開來,心情輕快,竟也跟他開起玩笑,“都說了,中考以後。”
“什麽時候中考。”
“嚴煜不是你的侄子嗎?你又不是沒中考過,忘了?”
嚴煜跟思韻是一個班,都是下學期中考,他作為叔叔,難道不知道?
她輕笑。
“也不是我兒子。”
“六月份,考三天,二十六號考完。”
嚴均成:“……”
“你答應了的,不要反悔。”她說。
“也夠時間籌備了,這裏再重新整修,中考後就可以搬來。”
“我看這裏挺好的。”
“要你喜歡。”
“沒有不喜歡。”
“要喜歡。”
鄭晚無可奈何:“之後再聊這件事。”
她又似是無奈,壓低了聲音,“總之,在思韻中考前,最好不要有太大的變動。我不想她分心,說起來,也是我不對,我太自私,都沒考慮過她,就……”
是啊,就算是感情不好的夫妻,決定離婚也會盡量考慮到要迎來中考或者高考的孩子。
在那之前,忍耐再忍耐。
如果忍耐不了,多半是對對方、對婚姻生活已經厭倦到多呆一天一秒都無法忍受。
同樣地,她在孩子中考前夕,就這般迫不及待跟舊情人再續前緣。
不是愛,不是真的喜歡,又是什麽呢?
她面露自責跟愧疚。
嚴均成擁她入懷,抱得更緊,鼻間都是她的氣息,他低聲說:“以後好好補償她。”
鄭晚閉着眼睛,緩緩地舒了一口氣,仿佛得到了多寶貴的承諾,她滿足地抱着他的腰:“嗯……”
……
三樓幾乎都是嚴均成的卧室。
卧室跟書房以及衣帽間相連。鄭晚看着一整面牆壁的書籍,回頭看他,“這麽多書看得完嗎?”
“有的是別人送的孤本,算是收藏。”
“這本——我能看嗎?”她抽出一本書,問他。
他正在為她倒茶,頭都沒擡,“都是你的。撕了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