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嗓子可别提多响亮了。</p>
当即，在场的人，目光全落在罗永身上。</p>
罗永被看得头皮发麻。</p>
又觉身无一物，甚是尴尬。</p>
他手挡了几个地方，最后选择遮住了脸。</p>
一听有人揭发考生作弊，更多的衙役围上前来，连腰间的刀都出鞘了。</p>
被团团包围的苏润对此早有预料。</p>
他冷哼一声，当即反击：</p>
“捉贼见赃，捉奸见双，你说我作弊，有什么证据？”</p>
张世也反咬一口：</p>
“我看你就是心虚，怕被衙役大哥发现你作弊了，所以故意诬蔑子渊，保全自己！”</p>
周围的衙役听此，也觉得有道理。</p>
犹豫间，利刃回鞘。</p>
司彦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p>
他心下隐约有猜测，但嘴上也帮腔：</p>
“这位学子慎言！”</p>
“大炎律例，诬蔑考生作弊，其罪非轻！可别拿自己前途开玩笑！”</p>
梁玉本来还在乐滋滋地看好戏。</p>
没想到，只一愣神的工夫，唱戏的就换了人。</p>
见好友被诬蔑，梁玉当即破口大骂：</p>
“胡说八道！”</p>
“就你长得这副尖嘴猴腮的模样，你才会作弊！”</p>
徐鼎也出言力挺：“子渊县案首加府案首，谁不知道秀才根本就是囊中之物？他作弊？图什么？”</p>
叶卓然握着拳头，帮苏润说话，顺带掀了罗永的老底：</p>
“上次府试，你二十一名，我们排名都在你前面，你院试把握不大，所以就故意陷害我们！”</p>
闻言，一衙役头头开口问苏润：</p>
“你是县案首、府案首？”</p>
苏润客气一作揖，目光坦然：</p>
“在下苏润苏子渊，得陆知府和卫县令抬爱，侥幸在今年二月份的玉泉县县试、四月份的青阳府府试中，被取为案首！”</p>
说着，苏润将代表自己身份的识认官印结文书递了过去。</p>
想想方才鬼鬼祟祟的罗永。</p>
再看看眼前腰板挺得笔直，面无惧色的苏润。</p>
衙役心里的天平，不由自主地就偏了。</p>
而一对照，确认苏润身份无误后，心里更是有了计较：</p>
板上钉钉的秀才公、得过皇帝赏赐的笔墨纸砚，连青阳府果醋坊和赈灾都有这位的功劳。</p>
他作弊？</p>
谁信啊？</p>
衙役当即质问罗永：</p>
“你确定他作弊吗？”</p>
“若是稍后搜身没查出问题，你知道扰乱考场和诬蔑学子该当何罪吗？”</p>
司彦淡漠地补充：</p>
“扰乱考场，杖责八十！诬蔑学子，取消科举资格！”</p>
罗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冲动了。</p>
张世不一定会动苏润的考篮，可能放在其余互保的人那儿了。</p>
但他左看右望，见几人号篮里似乎都有抹布。</p>
他一时间分不出真假，只好道：</p>
“他们肯定是作弊了，不信你们搜！不在他身上，也可能在别人身上！”</p>
这一改口，衙役更觉得他刻意捣乱。</p>
只是话说到这里，不搜也不行了。</p>
何况，现在不搜，等会儿进考场也得搜。</p>
衙役对苏润客气一点头，道句“得罪了！”，就带人搜身。</p>
苏润六人一个都没被放过。</p>
但相比起罗永，几人受到的待遇稍微好些。</p>
便是如此，苏润也开心不起来。</p>
他僵着脸被人研究来研究去，连头发都扒开往头皮上看。</p>
罗永还在一旁添油加醋：</p>
“玉泉县县试的时候，有个学子拿盐水在衣服上写字，后来被火烘的显了字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