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修身在正其心？”</p>

“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惕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p>

“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此谓修身在正其心。”</p>

“尊德乐义，则可以嚣嚣矣。何意？”</p>

“崇尚道德乐行仁义，就可以悠然自得。”</p>

……</p>

程介和苏润一问一答。</p>

很快就从四书，考到了五经。</p>

若说论语、大学、孟子、中庸，苏润虽略有卡壳之处，但应对的还算流畅。</p>

那轮到剩下的五经时。</p>

苏润肚子里的墨水，明显不够用。</p>

尚书和春秋答得含含糊糊就算了。</p>

其余三本更是全军覆没。</p>

“小雅·楚茨记录的是什么典礼？”</p>

苏润擦擦额头上的汗，怀疑的想：</p>

诗经风雅颂，里面真的有楚茨这首诗吗？</p>

他怎么不知道？</p>

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p>

结果就是悔之晚矣。</p>

苏润绞尽脑汁的想，也没有任何头绪。</p>

“天地之道何解？”</p>

苏润大脑空白。</p>

他该想的没想到。</p>

脑袋里却冒出了大棉袄、二棉裤的画面：</p>

你穿的是地~你披的是天~走的是阳关道~奔的是日子甜~</p>

苏润用了极大的毅力，才没当着程介的面笑出来。</p>

程介又问：“潜龙勿用，阳在下也，有何预示？”</p>

苏润双目呆滞，彻底放弃：</p>

算了！</p>

毁灭吧！</p>

我累了！</p>

是哪个说古代科举好考的？</p>

真是心里没点逼数！</p>

让他们来试试？</p>

只怕跟他一样，连题都听不懂！</p>

见苏润这么多都没答上来。</p>

苏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p>

他急切的目光在程介和苏润身上来回移动。</p>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p>

见苏润半晌没答复，脑袋越垂越低，一副丧气的模样。</p>

程介心下有数，和缓道：</p>

“不必担心！”</p>

“只是考校而已！”</p>

程介亲切和煦的笑容感染了苏润。</p>

苏润垂垂脑袋：</p>

“夫子，学生钻研不够，不求甚解，实不知！”</p>

程介并不失望，反而赞许的点头：</p>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这就很好！”</p>

不找借口，不推卸责任，坦然承认是自己没学好。</p>

倒也是个实诚的孩子！</p>

苏丰前半句没听懂，但后四个字却很容易理解。</p>

当下，心生希望：</p>

程夫子这是收了润子的意思吗？</p>

苏润躬身一礼：</p>

“日后必潜精研思，孜孜求知。”</p>

程介微笑着颔首，而后肃声道：</p>

“学而优则仕。”</p>

“你既有心科举，我自会悉心教导，倾囊相授。”</p>

“做官要读书，但读书却不仅仅是为了做官。”</p>

“无论日后结果如何，夫子都希望你能牢记君子修己以敬，修己以安人，修己以安百姓，上报朝廷，下馈乡民。”</p>

修己以敬，修己以安人，修己以安百姓，出自《论语·宪问》。</p>

意思是，君子修养自己以做到恭敬认真；修养自己并且使别人安乐；修养自己使百姓安乐。</p>

程介始终坚守‘做官先做人，做人先立德’的信念。</p>

教授学生也是如此，品格为先、天资为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