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西挑眉,将流血的手指按在怀表玻璃上,血珠顺着裂纹蜿蜒:"比起这个..."她突然倾身,带着苦杏仁与雪茄的气息逼近,"我更想知道,为什么你总在雨天忘记带伞?"
一把黑绸伞突然在她手中绽开,伞骨是精钢锻造,尖端闪着冷光。她将伞柄塞进英吉利僵硬的掌心,指尖有意无意擦过他的手套接缝,那里藏着半张被烧毁的密函。英吉利的耳尖倏地发烫。他猛地收拢手指,伞尖不慎挑落了法兰西发间的一枚珍珠发卡。银发如瀑垂落,在雨中泛着冷冽的光泽。
"粗鲁。"法兰西轻哼,却并未去捡那枚发卡。她后退两步,雨水顺着她的下颌滑落,"午夜之前,带着我要的东西来码头。"
英吉利站在原地,黑伞在他手中微微震颤。伞骨内侧刻着一行小字:"B2泊位,第三根缆绳",正是那艘失踪的荷兰商船的停靠位置。远处的钟楼传来十声闷响。他弯腰拾起那枚珍珠发卡,指腹擦过珍珠表面的刻痕——是普鲁士军工厂的武器编号,与汉堡港失踪的那批步枪完全吻合。
雨越下越大。英吉利撑开伞,伞面内侧用银线绣着的枫叶图案在闪电中一闪而过。他摸了摸胸前口袋里的文件,那份记录着东印度公司走私路线的密函正隐隐发烫。
"在暴风雨中,"他对着空荡的雨巷低语,"最先撑不住的不是船,而是船长的意志。"
雾气深处,法兰西的身影早已消失,唯有三枚银针仍钉在墙砖上,导火索燃烧殆尽,留下一缕刺鼻的硝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