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无声杀局,寒水没踪(1 / 2)

陈大山反应最快。

他抄起倚在门边的粗木顶门杠,悄无声息地挪到门后,眼神凶狠地盯着那面薄薄的土墙。

陈守耕的动作也快得惊人。

只见他一把将怀里刚掏出一半的灯台死死按了回去,另一只手闪电般抓起炕桌上那包鬼见愁毒菇粉。

他看也不看,拇指食指捻开纸包一角,将小半包剧毒粉末飞快地倾倒在左手掌心。

随即他毫不犹豫地将陈星河递过来的那柄柴刀刀锋,猛地压进掌心那堆毒粉中!

整个过程不过两息。

快、狠、准!

做完这一切,陈守耕对陈大山和陈星河做了个极其凶狠的手势。

包抄!

同时竖起食指压在唇上,眼神如刀般扫过两人,无声地强调安静。

他自己则如猛地拉开那扇破木门,故意用嘶哑疲惫的声音大声抱怨道。

“行了行了,都麻利点,把这点柴火搬灶屋去,冻死个人了,大山,你去!”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故意拖着沉重的脚步。

走向院中那堆离屋后柴垛有些距离的散柴。

就在他弯腰作势去抱柴火的刹那!

屋后柴垛方向,一道黑影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从阴影里窜起,拔腿就想往更黑暗的村尾方向跑!

正是张麻子,他脸上还残留着偷听被发现的惊慌。

此时。

早已绕到后面的陈星河如同捕食的猎豹从阴影中暴起。

他运起轻身术,几步就无声地追上了仓惶逃窜的张麻子。

猛地伸出双手,一手狠狠捂住张麻子刚要惊呼的嘴,另一手铁钳般勒住他的脖颈向后猛拽,同时脚下狠狠一绊。

“唔!”

张麻子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身体便被巨大的力量扯离地面。

随即沉重却沉闷地摔在冰冷的冻土上,啃了一嘴泥雪。

与此同时。

陈大山魁梧的身影如同铁塔般从正面堵住了去路。

他手中沉重的顶门杠没有砸下,而是带着沉闷的破风声。

猛地横在张麻子面前,如同一堵无法逾越的铁墙,彻底封死了他的去路。

陈守耕早已丢下柴火,像一头沉默而凶戾的饿狼,几步就跨到了被陈星河死死捂住嘴、摁在地上挣扎的张麻子面前。

他二话不说,左手如同铁钳般猛地加力掐紧了张麻子的脖子,几乎要将他喉骨捏碎。

另一只手,则握着那把涂抹了剧毒、闪着幽光的柴刀,冰冷地抵在了张麻子因极度惊恐而大睁的眼珠子上。

冰寒刺骨的触感,以及那柴刀上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甜腥怪味,让张麻子瞬间魂飞魄散!

他被掐得翻白眼,冰冷的石片边缘几乎要刺破眼皮,那诡异的甜腥味直冲脑门。

死亡的恐惧瞬间压倒了一切。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拼命挣扎。

却被陈守耕铁钳般的手和整个身体的重量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爹,别让他出声!”

陈星河低吼一声,反应极快。

抓起旁边地上张麻子挣扎时蹬下来的一只破草鞋,狠狠塞进了他大张的嘴里。

草鞋上沾满了冻硬的泥雪和牲口粪的味道,瞬间堵死了张麻子的惨叫和求饶。

陈守耕眼中没有丝毫犹豫,只有一种冰冷的、如同处理猎物般的决绝。

时间拖得越久,变数越大。

张麻子必须死,而且要死得无声无息,仿佛从未出现过。

“大山,关门,闩死,盯住外面!”

陈守耕的声音低沉如冰:“星河,压住他的手腿。”

陈大山二话不说,立刻转身冲向院门。

“哐当”一声轻响,沉重的木门被死死闩上,顶门杠也无声地落下。

整个小院瞬间与外界隔绝,只剩下柴垛旁这方寸之地的血腥杀局。

陈星河扑上去,用全身力气死死压住张麻子疯狂蹬踹的双腿。

陈守耕不再看张麻子因恐惧和窒息而扭曲涨紫的脸。

他掐着脖子的手猛然发力。

同时另一只握着毒石片的手闪电般撤回,转而抓住张麻子的头发和下颌,双手配合猛地一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