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的警戒心很低,或者说根本没有这东西,
点了点头,乖巧地跟在了白九歌的后面。
此时,钟点已经过了凌晨两点半。
没有繁星得夜空上,厚厚的云层穿过,
明月展露,难得的将不算明亮的月光,倾洒在死寂沉沉的尸鸦鬼校上。
这个点数,白九歌不确定那几个小鬼还在不在舞台室,只能加快脚步。
回到舞台室,幸运的是,里面依旧有着灯光在照射,
唐柔几个小鬼,正在舞台上,继续进行着排练。
啊土和啊改也在,瞧见了白九歌,满脸地讶然:
“秦烽,你这家伙,不是说在厕所门口等着吗,
害我们好等,在厕所里面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你人!”
白九歌内心稍稍迟疑,耸耸肩说道:
“我出来的时候,你们也不见了。”
啊土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带着害怕:
“嘶,咱们总不能碰见鬼了吧?”
啊改注意到白九歌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女孩,傻乎乎地笑道:
“大家快看,秦烽还带着个女孩回来了,
该不会是小媳妇吧?”
他伸长脖子,去瞧女孩的模样。
小女孩有些怕生,躲在了白九歌身后。
然后就见啊改表情愕然:
“靠,这不是暴力婷吗?你怎么在这里?”
小女孩眨了眨眸子,看着啊改问道:
“你认识我吗?”
啊改满头雾水,但还是说道:
“那可不是,你这模样,我化成灰都认得,
不对,是你化成灰我都认得!”
小女孩苍白无血的脸上,浮现神采,
带着激动地上前,想抓着啊改:
“那你肯定知道我的名字,我叫什么名字?
我的妈妈叫什么?”
啊改吓了一大跳,往后撤了一步,
更加迷惑地看着小女孩,扭头对大家喊道:
“大伙快过来,暴力婷好像脑子坏掉了,有点吓人啊!”
舞台上的唐柔和大福都放下手中对词稿,纷纷走了过来。
看到这么多人,小女孩又缩回了白九歌身后的暗处,
“不能吧,白天放学那会儿我还跟你聊了几句,
正常的很,怎么了晚上就变成这样了?”
啊土挠挠头说道。
“我觉得你是在演戏,向我们展示你的演技,
然后回到我们公会,对不对?”大福一副明白人地笑道。
小女孩茫然地看着她们:“你们好像都认识我?”
白九歌注意着大福几个脸色的变化,轻咳两声说道:
“大家,她似乎是真的失忆了,并不是演戏。”
“我在走廊上遇到的她,她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唐柔皱了皱柳眉,说道:
“你想的起来晚上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
小女孩看了眼白九歌,微微摇头。
接着,她又重复了刚才那两个问题。
唐柔和大福几个对视几眼,说道:
“你叫墨婷,是我们的同班同学,也是班上的副班长,
至于你的妈妈,我们没见过,
镇长就这么大,我们也不知道你家在哪里。”
“墨婷……墨婷……”
墨婷反复念着自己的名字,努力去回想,
希望从这个名字上,找回一些记忆,
可惜的是,她似乎越想越痛苦,双手捂着额头。
“想不起来就算了,至少你知道自己的名字了。”
白九歌看在眼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说道。
唐柔几个面面相觑,啊土忍不住嘀咕道:
“好像是真的失忆了……”
大福双手叉腰,沉思一下,说道:
“都说一些失忆的人,看到一些对自己印象深刻或是很重要的东西,会找回那些记忆,我们可以试着帮你。”
墨婷脸上带着喜色:“你们真的愿意帮我吗?”
“这有什么帮不帮的,都是同班同学,
而且,你以前也是我们公会的人,只不过后来退出了而已。”唐柔说道。
几句简单的话,似乎触及到了墨婷的内心深处,
又或者是她被囚禁了这么久,早已忘记被人关心的感觉。
这会儿眼眸通红,忍不住抓着唐柔的双手,感激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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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谢谢你们,谢谢!”
唐柔眨了眨眼,表情显得很不自然,
显然原本的墨婷,根本不会做出这种举动来。
后方,啊土和啊改肚对视一眼,都是忍不住挠头说道:
“看到她这个模样,好不适应啊!”
墨婷注意到了大家的不自然,歪着头问道:
“我失忆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凶,凶残的很,
有一次没完成作业,我的头都差点给你拧下来了!”啊土心有余悸地说道。
啊改跟着说道:
“不然你以为你这个暴力婷称号怎么来的?”
从啊土和啊改脸上的后怕可以看出,
失忆前的墨婷,跟现在的墨婷,确实是判若两人。
墨婷看着啊改和啊土两个略有浮夸滑稽的表情,
有些被逗到,罕见地笑了笑。
白九歌搓了搓鼻子,趁机问道:
“睹物思人,思物追忆,我们先带婷姐去哪里?”
“挺多地方的其实,虽然我们都不知道副班长的家在哪里。”唐柔说道。
大福想到什么,正要说话,
接着包括他在内,唐柔几个都是脸色怔了一下,显得诡异而木纳。
大福回神间,看了眼自己的手表,继续说道:
“到点了,我们得回去了,明天还得起床上课呢。”
“副班长的事,我们放到明天再说。”
墨婷有些担忧:“你们明天还会再来吗?”
“放心,我们这几天晚上都需要排练,
有一个地方你去了,肯定能想起很多东西的。”唐柔让墨婷放心。
墨婷虽然内心迫切,但也只能点头了。
啊改和啊土已经在收拾着东西,说道:
“溜了溜了,困的不行,回去补个觉!”
等各自收拾好东西,
纷纷摆手做了个别,便是消失在黑暗中。
当唐柔几个小鬼离开后,周围的灯光诡异地熄灭,
白九歌早有预料,提前打好了手电筒。
死寂的气氛伴随着黑暗,吞没在舞台室内。
墨婷站在白九歌身后,看了眼周围问道:
“现在我们去哪?”
她就像是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孩子,没有任何归宿,
漫无目的地行走,白九歌似乎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唯一的避风港。
“你或许可以睡一觉,睡觉是唯一能瞬间度过漫长一天的办法。”
白九歌指了指腰间的解咒风铃。
解咒风铃不仅仅有一定概率解开诅咒的功能,
特制的材料,也能让遗失的灵魂暂且地栖居。
墨婷点了点头,化作一道乳白的光团,
钻入了风铃内。
“遗失的鬼可怜,遗失的灵魂更可怜,
它们甚至连存留在这个世界上的资格都没有,
在惊悚世界里,它们和人一样,都是大部分鬼眼中美味的食物。”
白九歌喃喃自语,打着手电筒,起身离开了舞台室。
“恭喜玩家魅影,在副本主线上取得进展,请再接再厉!”
“辅助提示:人都有两面性,就像黑夜和白天,
有人白天是一个面目,黑夜是另一个面目,
而对于善于伪装的人,则能游刃有余地穿插在这两面,
就像京剧变脸,你永远不知道它的下一张脸,究竟是真脸,还是戏脸。”
“注:游戏的每一个npc都至关重要,
墨婷似乎是重要的角色?
她的记忆或许对玩家有帮助,请继续努力。”
“注意:尸鸦鬼校的神秘校长,已经开始行动,
他会利用特殊的手段对付玩家,请玩家保持警惕!”
游戏的提示,令白九歌的脸色微微变化着。
神秘校长出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来自于游戏的三个友好提示,都没有实际性的帮助,
不过是在告诉白九歌,他的调查方向是对的。
“主线得到进展,给这么多提示和鼓励,都不肯来件什么可以克制神秘校长的秘密武器,
这游戏难度,真是给我们这种游戏小白能玩的?”
行走在楼道间,白九歌忍不住吐槽。
很快,他走出了校园,回到了学校门口那边。
保安室内,那扮演保安的玩家小刘瞧见了白九歌,
忍不住探出身来,问道:
“哥,你就老实说吧,
你进去哪是落了东西,肯定是跟扮演的角色有关吧?”
白九歌没有回答,反问道:“有水吗?”
调查了一晚上,他早就口干舌燥了。
小刘进里头拿了个保温杯出来,递了过来:
“刚泡好的茶,倒盖子上喝就行。”
白九歌也不怕茶有没有问题,直接就喝了。
解了渴,将保温杯递回去,又问道:
“有吃的吗?或者身上有没有钱?”
小刘一脸的欲哭无泪:
“哥,你这是打劫,还是干啥啊,不带这么玩游戏的!”
虽然这样说,
他还是将两枚游戏币币塞到了白九歌手里。
收起了游戏币币,白九歌才说道:
“我在进行副本主线。”
小刘满脸的惊愕:“主线?这么牛的吗,
这套副本调查主线的玩家几乎没有,
光是角色扮演,就让人头疼了。”
说完,他又问道:“哥你现在这个是第几个角色?”
“第三个了。”
白九歌没有隐瞒,这些都是无关要紧的东西,说出来也没事。
“卧槽!
我昨天才开始的第二个角色,你这都要结束游戏了。”
“结束的话,你就是第二个完成副本的玩家了啊!”
“第二个?”
白九歌挑眉,打开了游戏面板,点击查看,
发现已经有一人结束了此套副本,正是那个叫时雨天司的玩家。
这并没什么好惊奇的,他本身的进度就比自己快,
这会儿确实该完成扮演姓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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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九歌在意的是,
当时他在楼道里,留下的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家伙完成副本后,是直接退出游戏,还是有别的想法?”白九歌暗道。
结束副本,只是大家认为的,
实际上在玩家将完成第三个角色扮演后,
可以选择退出副本,领取评分奖励,
也可以选择逗留副本,继续完成下一个角色,以自由人得身份存在。
“这样强劲的一个人,真的会对主线一点都不感兴趣吗?”
白九歌暗自心想,越是强大的人,
越是渴望追求更大的刺激探爱站挑战,
时雨天司是不是这样的人,他不知道。
因为白九歌发现自己根本看不穿这个人,
他全身仿佛被一层雾气覆盖,充满着神秘气息。
小刘眨了眨眼,看着白九歌的脸色,问道:
“你好像认识这个叫时雨天司的大神?”
白九歌摇摇头,将自己手里的手电筒塞到他手里,
然后自顾自,毫不客气地拿起桌面上的手电筒,朝小刘说道:
“我那个有点坏了,谢谢你送的新手电筒。”
小刘:“……”
说实话,要不是害怕那右手里的鬼,
他真想掐死眼前这个小鬼,强盗行为简直太欺负人了!
他忍着憋屈,将手电筒插在腰间,
看了眼那昏暗而阴森的学校,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那个学校到了黑夜后,都有些什么东西?”
白九歌笑了笑,笑容带有几分阴森和深意:
“很多东西,到了晚上非常热闹,
你晚上都在这里,可以进去瞧瞧。”
学校里面有没有东西,小刘不确定,
但看到白九歌的笑容后,他就确定了。
“不了,我还是乖乖看守自己的门口吧,
热不热闹是人家的事。”小刘摆了摆手。
白九歌看了眼那椅背上,挂着的军大衣,问道:
“这个老保安大爷,你熟悉多少?”
“熟悉了两天,人挺好的,
是我这个角色的前辈,干了十几年,
家里无儿无女,怪可怜的。”
小刘对保安老大爷印象不错,说道:
“昨天晚上校门口,来了一些找茬的鬼,都是他替我解决的。”
白九歌微微点头,心里则在想老大爷跟那几个小鬼挺熟悉,
自己或许可以通过他,得到一些线索。
又随意跟小刘聊了两句,白九歌没再逗留,离开了学校。
回来的时候,月光通透了许多,
脚下的路可以看清,倒没有来时这么吓人了。
约莫是临近三更时分,白九歌回到了家里,
房门打开,屋内依旧是冷冷清清,凌乱不堪。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酒味。
白九歌面色微动,是秦烽的母亲回来了?
他换了双拖鞋,客厅里没有看到人影,
他又去了房间,也没有找到人影,
反倒是回到自己的房间时,有些懵了。
自己的房间里被翻箱倒柜,抽屉,柜子全被打开,
衣服、书本、稿纸这些全部散落在地,狼藉不堪。
“这是进了小偷?”
白九歌皱了皱眉,捡起那些散落的东西,
上看全是肮脏的黑脚印,踩的到处都是。
“门没有被撬开,窗户也是关着的,
对方是拿钥匙进来的,就是家里的人。”
“除了秦烽的母亲,那剩下的就只能是秦烽的那个父亲了,
他翻自己儿子的房间做什么,找钱吗?
疯狂到这种程度?”
白九歌看着房间的模样,可以想象到一个暴躁的人在翻箱倒柜,满眼都是疯狂。
“这父子的关系该是恶劣到什么程度?”
白九歌重新收拾房间内的狼藉,
根据角色的扮演,他得清楚秦烽对待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态度。
锋芒相对?
还是忍气吞声?
白九歌收拾时,无意地翻到了一张问答卷的作业,
里面询问了秦烽最渴望的一件事是什么,底下是秦烽的回答。
字歪歪扭扭,不算好看,但至少认得清。
秦烽的回答非常直接,也很另类:
“我渴望我的父亲去死,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如果还有的选,我希望杀他的那个人是我,
这样的人渣,为什么会是我的父亲?
为什么他还能醉生梦死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晚上,他又回来了,他坐在大厅里,抽烟喝酒,
垃圾桶里全是恶心的东西,我看到了母亲,
她坐在房间里,同样是抽烟,但脸上是各种不同的伤势。”
“她看见了我,只是笑笑没说话。”
“父亲看见了我,歪歪扭扭地走过来,揪着我的领子,
骂我是杂碎,没用的东西,
拿家里的钱去读没用的书,还啐了一口口水在我脸上。”
“我从来没有向这个人渣屈服过,
恶劣的语气,刺鼻的酒味,刺激了我内心的杀意,
在他转身时,我直接抄起桌子上的剪刀,
朝他腹部刺去,没有任何犹豫。”
“但我的力量太小了,只是刺穿了他的外套,割破一点皮肤,
他转身抽了我一巴掌,嘴里骂着什么,
拿着那把剪刀,把我摁在桌子上,
那锋利的剪刀,朝着我的脸划来!”
“这时,我那母亲突然出了门,
手中一柄水果刀刺向父亲的脑袋,
父亲则身避开了,但一只耳朵还是被割了下来。”
“鲜血溅在我的脸上,很滚烫,
母亲没有理会他的哀嚎,拽着我扔进了房间里,然后反锁上门。”
“门外传来各种谩骂以及物品摔砸的声音,
过来好久,才平静下来,出门的时候,
爸妈都不见,那一晚上我睡的很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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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不断脑补一遍又一遍杀了父亲的场景……”
秦烽的回答很长,一个个扭曲的字体占据了整张纸卷,
越到后面,越是可以清晰见到那字体的深痕,几乎刺穿了纸面。
可以想像,秦烽写这些字时,带上的怨念有多深。
试卷没有打分,没有带去教室,
只不过是秦烽倾诉泄愤的一种方式罢了。
不过这对白九歌有不小帮助,
让他找到了怎么扮演家庭关系的正确方向
一一整理着,放回在书本的夹层里。
困意涌上心头,白九歌没作多想,换了套衣服,懒得去洗澡,
便在床上躺了下去,保险起见,顺便把门反锁上了。
秦烽的父亲应该是回来想找钱,或许找到了一些,
或许无果,总之翻了东西就离开了。
这样的父亲在家庭中,扮演的角色太危险了,
或许那晚该听从母亲的话,联手把这人渣父亲杀了才对。
白九歌心想间,渐渐进入了睡眠。
……
白天去包子铺工作的时间是十点后,因此白九歌的睡眠的时间是足够的。
光线透过帘布照在脸上,耳边听到几声清脆的声音,
白九歌睁开双眼,看着挂在衣架上被风吹动,发出清脆声音的解咒风铃。
看了看时间点,已经过了十点了,
白九歌打着哈欠,拖着身体起身去洗漱。
出了卫生间,肚子已经饿的不行,他打开冰箱,想拿昨晚带回来的包子充饥,
结果发现带回来的一袋肉包子,全部不见了,剩一个滚在一边。
白九歌有些脸黑,偷包子的贼是谁显而易见,
拿着那最后的包子塞进嘴里,
外面的发酵的面粉硬邦邦的,里面的肉酸酸的,很难吃。
白九歌吐了出来,丢进垃圾桶,带上门钥匙出了门。
今天屋外的光线明亮了许多,但还伴随着雾气,
朦胧之下,透着丝丝凉意。
白九歌出了门,走进一条巷子出去,
但在转角时,听到了一个很虚幻空灵的笑声,
在耳边萦绕,让人汗毛倒竖。
白九歌扭头看去,就见那不远处的白雾中,出现一道小身影。
它面向白九歌,但脸部出了嘴,
看不清其它的四官,这会儿嘴巴裂开,发出欢快的笑声。
笑声是很欢快,但配上此刻的场景,
此刻的氛围,却是尤为的恐怖!
白九歌脸皮抽了抽,并不想招惹这些凭空出现的游戏npc,
当作没看见,转身就要走。
“哥哥去哪,来陪我玩啊,
你好久没陪小乐玩过躲猫猫了!”
白九歌眼眉挑动,对方是认识秦烽的,
和他扮演的角色是什么关系?
然而,在白九歌转回去时,
那白雾中的小身影已经不见了。
那层层朦胧的白雾也在消散,那一处空地暴露在白九歌的目光中。
是一口水井,但似乎荒废了许久,
周边长满了杂草,沥青苔藓爬满了井口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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