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歌淡漠地问道:“你们觉得怎么能演好一具尸体?”
大姐头歪了歪头,还真认真地思索一下:
“死人,死人肯定是演的最好的。”
接着又笑道:“不过别担心,我们当然不会让老师你真死,
我们几个小孩怎么可能这么变态呢?”
阿土也走过来,说道:“老师,
接下来我们还有一场戏,需要你参演一下。”
“尸体很容易演的,你往那一趟就行了。”
白九歌沉吟片刻,说道:“那就演吧,
先说好,老师可没什么演技天赋,演什么都尬。”
“没关系,我们现在要抓紧时间排练,
不然到时的儿童节晚会,我们可就赶不上了!”大福说道。
儿童节晚会?
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白九歌心里疑惑,但没有说话,
上了舞台任由几个小鬼摆布。
他们搬来了一张椅子,让白九歌靠在上面全程不动就行了。
看起来确实是不需要做什么,只不过换了个位置继续做观众。
“老师,既然是尸体,
中间不能说话,也不能乱动,
但是可以睁眼,很容易的。”啊改走回头,
他们的道具还不少,拿着一包血浆过来。
白九歌面色微变:“等等。”
话没说完,那包血浆就挤爆,溅射在了白九歌身上。
白九歌看着被染红的白色衬衫,满脸都是无奈:
“这是我刚洗的衣服。”
啊改嘿嘿地笑道:“老师,我们的血浆逼真吧?”
白九歌用手指沾了一些,黏糊糊的,血腥味十足。
一些道具组为了追求逼真感,会用鸡血鸭血这些用在演员身上,
但白九歌在惊悚世界呆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
见过太多血淋淋的东西,闻到过太多血腥味。
所以很确定这不是鸡鸭血....
而且存放的时间过长,带有一种酸臭味,非常难闻。
随即靠在椅子上,平静看着几个小鬼的第二场表演。
第二场的表演是接着上一场,女方出轨,
家庭的矛盾愈演愈烈,但考虑到孩子,
夫妻没有离婚,而是以各自独立的生活,继续维持着这个家庭。
一个崩裂的家庭,始终没有碎裂,
往往都是孩子那一方在维持。
家庭成员有四个,大福和大姐头扮演父母,
大福扮演哥哥,阿土扮演弟弟。
“无论台词还是剧情,都太成人化了,
这些东西能上儿童节的节目名单了?不要太离谱。”
“话说我扮演的这具尸体能起到什么作用?
就躺在这里,扮演的是个什么角色?”
“还不如让我诈尸一下,增加一下小品的趣味性。”
白九歌以一个葛优瘫的姿势躺坐着,怎么舒服怎么来。
小品里,弟弟和哥哥的关系也十分差劲。
阿土看起来呆头呆脑,但在小品里,
却仿佛变了一个人,扮演的弟弟心机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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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委屈的情感仿佛刻写在了脸上。
这里面,家庭的关系也并没有表面的简单。
母亲疼爱弟弟,漠视哥哥,
父亲则一视同仁,对妻子却带有赤裸裸的杀意!
注意到这点时,白九歌的眼皮跳动。
有点熟悉啊,这情节。
场景转变的很快,聚光灯落在大福和大姐头的吵架戏份上,
并不是双方吵的面红耳赤那种,
父亲表现的性格暴躁,不停摔砸东西,
母亲表现的十分平静,但平静之下,又给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已经努力地在维持这个家庭,
尽量让它美满,不要再奢求别的东西了。”
面对大福的暴躁,大姐头冰冷地开口。
大福面目狰狞,涨红的面庞上,有着明显的青筋在暴跳:
“等我找出那个男人,你和他都会死的很难看!”
“放心,你永远也找不出他。”大姐头露出冰冷的笑容。
到了这里,白九歌已经非常确认。
这就是黎小铭一家的剧情!
叫大姐头的红衣女孩扮演的角色,
倒不如说是在模仿墨芳,台词都几乎一模一样。
“是纯属巧合,还是……”
白九歌凝了凝眉。
所以,自己扮演的这具尸体,
就是第三者,只是不同的点是,出.轨男方变成了女方!
吵架的戏码,视觉冲击力十分强劲,
双方眼中透出的杀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在舞台上上演一场现场命案的戏码。
戏很长。
越到最后,白九歌就越感觉不适,
因为这剧情完完全全跟黎小铭一家吻合。
白九歌坐在椅子上,身体开始发酸,
他摆正一下身子,以一个较为舒服的方式去趟。
结果这一动,直接让几个小鬼顿时没了继续演的干劲。
大福黑着脸,有些恼怒地问道:
“老师,不是说好你演尸体吗,
为什么要动?演一具尸体有这么难吗?”
白九歌看了眼时间,说道:
“我不是木头,坐了四十多分钟,身体也会麻木发酸。”
“可你是尸体啊,尸体怎么可能会动?”
大姐头也跟着开口,精致的脸蛋,那消淡的尸斑又逐渐浮现。
“只是表演,轻微动一下也没什么,
人在死亡后,身体还会本能地抽搐两下,
没大碍,观众没有这么苛刻严格。”
白九歌耸耸肩,不在意地说道。
“可你是被镶嵌在墙里的尸体,早就死透了,怎么能动?”
“因为你这么一动,导致我们全部又得冲头来!”
几个小鬼仿佛是戏痴一般,要将一个舞台小品追求至完美。
白九歌干脆起身,拿眼镜下来,吹了吹镜片,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们继续演吧,我实在是没这个心思了。”
“按照你们的看法,演一具尸体对我来说确实太难了。”
大福和大姐头表情的十分气愤,
浓郁的戾气在弥漫,鬼化的痕迹不断加深。
啊改和阿土性子随和,打圆着说道:
“算了算了,先休息一下,等会儿再继续吧。”
大福和大姐头虽然脸黑,
但有了台阶下,便没再计较,各自去休息了。
阿土拿着一瓶矿泉水下来,递给白九歌:
“老师,先喝口水。”
“别跟大福他们计较,他们的脾气就是这样。”
“老师还没小气到跟学生计较。”
白九歌一边说,一边拧开瓶盖,
但没有喝的意思,看着舞台上,忽然问道:
“我想问问,你这个小品的剧本,是哪来的?”
“剧本?”
阿土笑道:“剧本是我们大家一起想出来的,
不过亚男的功劳最大,
很多戏份都是他自己想出来,负责主要安排。”
“不过,他人不好相处,经常跟我们吵架,
怎么去演,怎么安排戏份都得听他的,不然他就不演。”
说着,又小声地说道:
“他这次没来,我估计就是又生我们的闷气了。”
白九歌眨了眨眼,问道:“明天他会来吗?”
“不知道,来了我又只能当个替补演员了。”
阿土抽了张纸巾,擤了一把鼻涕,
但擤完,那通红的鼻子又流出鼻涕。
舞台上,大姐头几个准备着继续抓紧时间排练,
但看了看时间,惊声道:
“呀,已经这么晚了吗,我得回去了。”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大家明天准点来再继续排练,怎么样?”
其余小鬼纷纷应声,表示都没问题。
接着,便各自收拾舞台上的东西,大福揪着阿土说道:
“你去问问亚男明天能不能来,咱们这部戏可不能没有他。”
显然,就算阿土演的再好,
他们希望演那个角色的人还是亚男。
“哦,好吧。”阿土神情显得有些低落。
东西收拾完后,几个小鬼便匆匆忙忙地走了,
阿土向白九歌道了声再见,也抱着道具,匆忙地离开了。
几个小鬼一走,舞台的灯光顿时全部熄灭,
那盏聚光灯照在空荡荡得舞台上,停留两秒,也咔地一声熄灭了。
墙上的钟声忽然敲响了一下,
正巧几个小鬼离开,时间刚好到了凌晨两点半。
偌大的舞蹈室变得冷清而阴森,黑暗吞没了这里,
给人一种十分恍惚的感觉,
就像从进门到现在,看到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幻象。
“主线线索指引我凌晨两点半来学校,
并不说是两点半前还是后,
就代表这个时间看到的东西都跟主线有关,跟那个神秘校长有莫大关系。”
“这几个小鬼有问题,那个叫亚男的更有问题,
他们明天这个时候还会回这里,我再以观众身份回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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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九歌打定了主意。
几个小鬼出现的太突然了,就像事先安排好的一样。
惊悚游戏里,尤其在主线上发现的任何东西都不会是偶然,
任何游戏里的npc都不会平白无故存在,
都会起到推动主线的作用。
在讨论剧本时,白九歌特地翻了一下剧本的演员资料
得知了这几个小鬼的名字。
从舞蹈室里退出来,
此时,悠长的廊道上变得明朗了许多,
幽蓝的月光如薄纱般铺盖在上面,添加了几分朦胧感。
“现在已经过了凌晨两点半,
似乎没有什么改变,
该走的地方都走了,现在还要去哪?”
白九歌看着廊道的两侧,迟疑片刻,
往楼梯口那边走去,可刚转过转角,却停住了脚步。
这边的廊道有些逼仄,
在中间的位置,一张木椅摆放在那里,
又是那个木偶娃娃,它坐在那里,
面向白九歌,涂得鲜红的嘴巴裂开,笑容充满惊悚感。
“是自己移动了位置,还是被人搬移到了这边?”
白九歌迟疑着,
并不想招惹对方,打算转身换个楼梯口下去。
但在这时,那木偶娃娃崩坏的下颚突然抖动,
全身咔咔作响,一个略显稚嫩的女声从嘴里发出来:
“哥哥大半夜来这里,是来陪我玩的吗?”
白九歌挑了挑眉,他倒是没想到这个木偶会说话,
此前他明明测试过对方没有生命的特征。
“晚上睡不着,出来散散步,
还有我不是哥哥,叫我叔叔。”
简单的一句话,让白九歌发现了疑点。
梁子肃虽然岁数不大,但面容不算稚嫩,
按照岁数小的孩子的观念,怎么也不该喊哥哥。
“哥哥,我很孤独,每次难得可以出来一次都是晚上
陪伴我的只有月色,还有黑暗,
你能陪陪我吗?
我好久没跟人说过话了,也忘记了很多东西。”
木偶娃娃说这话时,那木制的脑袋不停摆弄,
仿佛随时会从身体上掉落下来。
“难得出来什么意思,还有人囚禁你吗?”
白九歌问道,心里则斟酌起这几句话。
这木偶娃娃身上似乎也有不少秘密,
也没有失控的迹象,倒不如跟它聊聊,
兴许能套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来。
木偶娃娃仿佛没听见白九歌的话,自顾自地说道:
“哥哥,我真的很孤独,忘掉了很多东西,
你能给我说说白天的学校是什么样的吗?”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那是一种渴望知晓的颤抖。
“白天很热闹,到处都是学生的嬉戏声,
至少跟你晚上看到的东西截然不同。”白九歌说道。
“是吗,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记起了不少东西,
真羡慕哥哥,可以自由自在地去到任何一个地方。”
“而我就像是鸟笼里的雀儿……不,
应该说是被封死棺材里的人,让人窒息又恐惧,
就连现在的这点活动时间,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奢望。”
木偶娃娃的声音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充满凄凉感。
白九歌见她还算稳定,试着说道:
“你遭受了什么不公?或许可以跟我说说,
能帮上的我可以尽量帮一下。”
“哥哥是在可怜我吗?”
木偶娃娃问道。
“你帮不到我,甚至未来某一天你也会变成我这样,
到时候,你可能还会跟我抢夺这难得的自由时间。”
“所以,哥哥要想帮我,就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吧。”
“给我讲讲你的记忆,现在能想起来的东西吧,
趁你现在还能记得,到时候你忘记了所有东西,
也会跟我们一样变成一具傀儡,那就太可怜了。”
木偶娃娃声音带着几分同情。
“老实说,我现在对自己记忆就缺失了很多。”
“或者说是被人剥夺了。”白九歌说道。
“是吗,真可怜。”
木偶娃娃站起了身,
身上出现很多裂纹,被人严重的损害过。
“跟你聊天很开心,既然大家都是可怜的人,
哥哥你不妨就留下来吧!”
说话间,在木偶娃娃的背部忽然攀爬出密密麻麻的猩红经脉,
它们就像老树的盘根一样,穿插在木偶的身体上。
原本就破损不堪的身体,更加破残不堪。
那空荡荡的眼眶,迸射出两道血光。
“又是诅咒的傀儡。”
血瞳说道:“走,别跟它纠缠。”
“走?”白九歌有些意外,
血瞳开了第三只眼后,横的不行,强的它或许暂避锋芒,
但这个木偶娃娃散发的鬼气并不强大,它居然会让他走。
血瞳听出了白九歌的意思,说道:
“不止你眼前这一个,我嗅到了很多突然出现的诅咒气息,
继续逗留,对你没好处。”
“而且,我很讨厌诅咒这种东西。”
白九歌一听,不再迟疑,转身就跑。
那边已经变了样的木偶娃娃,散发特殊的鬼气,
那鬼气沾染了身后的椅子,椅子瞬间腐烂成黑色齑粉。
白九歌得速度很快,转眼就到了另一边的楼梯口,
身后突地传来一声巨响,转角围栏的水泥炸开。
木偶娃娃全身被鬼气包裹,那密密麻麻的猩红经脉穿插破残的身体,
声音掺杂着痛苦传来:“为什么你要跑?”
“我只是想找人聊聊天,小小的要求对你们来说微不足道,
对我来说是极大的奢望,为什么都不能满足我一下?”
轰隆隆!!
鬼气在肆虐,
一旁的窗户在顷刻间全部崩碎,墙壁加速老化脱落。
鬼气化作一只巨大的手掌,朝着白九歌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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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九歌猛地停住身子,
右手睁开两只血红的眼睛,遍布血丝的眼球在诡谲地转动。
密密麻麻的黑色经脉及尸斑在手臂上攀爬,
当鬼气笼罩而来,血瞳凭空一抓,
鬼气仿佛棉花糖一样,瞬间被撕碎成碎片。
那边,木偶娃娃继续走来,声音带着哀求:
“哥哥,求求你了,留下来陪陪我。”
“我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白九歌面无表情地道:“你虽然装作的可怜,
但我感受到你明显的恶意,
如果我真按照你说的做,恐怕是离不开了吧?”
木偶娃娃沉默了片刻,继续出声,
但这次没了哀求,而是充斥着赤裸裸的恶意和怒火:
“你跟它们都一样,所有的人都是丑陋的。”
“我即是别人的傀儡,那你便做我的傀儡!”
那浓密的鬼气继续笼罩,如一层层的浪涛朝白九歌冲来。
“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没必要对你客气了。”
白九歌面无表情,在鬼气袭来之际,
取出手术刀,在右手持握下,手术刀的萦绕淡淡紫芒。
掷出刹那,手术刀化作一道紫芒,
撕裂那层层过去,扎在了木偶娃娃的脑袋上。
黑色的电弧窜动,木偶娃娃退后两步,
身上的红色经脉消失,直挺挺倒在地上。
那密布的鬼气,顷刻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白九歌走过来,手一招将手术刀收起来,
望向地上的木偶娃娃。
被手术刀这么一扎,它彻底地碎裂开来,
那连接肢体的钢钉也无法再支撑残破到极限的身体,寸寸地碎裂开来。
白九歌蹲下来,想查看一下,
结果发现在木屑中,投射着一道微弱的亮光。
接着就见一张小纸人钻了出来,
趴在木偶的手指上,动弹了两下,
就被火星吞没,变成了一摊灰烬。
“又是这种小纸人。”
白九歌皱了皱眉,
先前被李倩倩来了个透心凉的男子死了后,身体也出现这样一个小纸人。
“这是一种诅咒吗?”白九歌问道。
“诅咒的方式千千万万,有以血作诅咒,
有以灵魂作诅咒,以躯壳作诅咒,
这类的诅咒最可怕,代价也最大。”
“最简单,不需要任何代价的诅咒,
便是怨念化成的诅咒,就像当初你那个叫梦的丫头,
她的图腾诅咒随意施加,但这种非常罕见。”
“然后就是鬼物诅咒,
通过特制的怨念鬼物施加诅咒,这个纸人就是其一。”
血瞳解释完了,又加了一句:
“现在尽量不要招惹诅咒的东西。”
白九歌忍不住说道:“你好像很怕诅咒?”
“这不是轻易解决调一个。”
血瞳不耐烦地道:“跟你说不清,照做就是。”
白九歌站起身,也在这时,
整个楼内忽然传出各种异响,
一时间,整栋综合楼变得热闹起来。
白九歌隐隐察觉到什么,转身望楼下奔去。
楼道内,漆黑无比,
白九歌一边打着手电筒,一边飞奔下来。
但到了一楼楼梯口,又停住了脚步。
出口的铁门那里,堆放着大量杂物,
完全堵住了出口。
杂物白九歌也不陌生,是顶楼那里的那些废弃人体模型。
看到这些人体模型,白九歌突生不安的感觉。
就见那些人体模型的背部在发光,
接着一根根红色的经脉生长出来,
就像是寄生虫般,一下子刺入了头颅部位。
紧接着,那些模型面孔五官,突然生动地抽动起来,
双眼猛地睁开,投射着血光。
哗啦啦!
人体模型纷纷站了起来,一些身体残缺的模型则是捡起那些残肢,按住在身体上。
它们也不管安装的部位对不对,捡到肢体就往身上按去。
有双头颅,有八条肢体如蜘蛛攀爬,
各种奇形怪状,只要套上了脑袋,就赋予了生命力。
接着,
它们齐刷刷地盯向白九歌,像是打量着新生物,眼神充满了好奇。
“该死。”
白九歌暗骂了一声,转身就往楼上奔去。
那些人体模型嘴里发出高频率的怪叫声,密密麻麻地追了上来。
回到二楼,血瞳说道:“直接从二楼跳下去。”
“摔死了咋办,这身体运动量很少,差劲的很。”
“别说的跟瓷娃娃一样脆弱,那有一颗歪脖子树。”血瞳说道。
白九歌没做多想,往那边奔去,一个翻身跃过围栏,
脚一蹬,落在了树枝上,
通过右手的协助,平稳地落在地上。
“它们的活动范围应该有限,综合楼外的地方不出意外的话……”
白九歌的话还没说完,抬头间,
就看到那密密麻麻的人体模型,从楼上飞扑下来,穷追不舍。
“某人这下子可就不好受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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