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皱眉,
“我只是个开古玩店的。
“
“因为铜雀选择了你,
“张九川从怀中取出铜蟾放在桌上,
“而铜蟾选择了我。千年前,南北祖师就是用这对法器镇住第一次龙气异动的。
“铜雀在我怀中突然变得滚烫,我不得不把它拿出来放在桌上。两只青铜器一靠近,立刻产生共鸣,青蓝光芒交织,在空中投射出一幅山水地图,上面标注着几十个红点。
“看,这就是目前松动的封印点,
“张九川指着那些红点,
“最严重的是这个——
“他指向地图中心一个特别大的红点,
“秦始皇陵。
“我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盗始皇陵?那可是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
“
“不是盗,是修复,
“张九川纠正道,
“两千年前,南北祖师协助徐福在陵墓中布下封印大阵,现在阵法松动,如果不及时修复...
“
“会怎样?
“张九川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龙气暴走,轻则引发连环地震,重则...重现上古时期的天灾。
“我盯着地图看了许久,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我?南派人才济济,北派...虽然马三刀死了,但搬山会应该还有其他传人吧?
“
“因为铜雀选择了你,
“张九川重复道,
“而且...
“他犹豫了一下,
“你身上流着南北两派的血。
“
“什么意思?
“
“你母亲姓周,对吧?周镇山的女儿。
“我如遭雷击。周镇山...这个名字莫名熟悉,但我怎么也想不起更多信息。我母亲的形象在我记忆中已经模糊不清,只记得她去世前的病容。
“周镇山是北派搬山会上代掌门,马三刀的师叔,
“张九川继续道,
“而你父亲...是林如海的师兄,南派观山太保的精英。
“我的脑袋嗡嗡作响,零碎的记忆碎片开始拼凑——母亲临终前交给我的家传玉佩,上面刻着奇怪的符号;父亲早逝,据说是在一次考古事故中;我被送到北京跟远房亲戚生活...
“所以林如海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张九川点点头:“他一直在暗中保护你,直到内蒙古那次事件...他本可以全身而退,但选择了牺牲自己救你。
“我握紧铜雀,胸口发闷。林如海的死状再次浮现在眼前——那个被金沙巨人洞穿的胸膛...
“我需要时间考虑,
“我最终说道,
“这事太重大了。
“张九川没有阻拦,只是从书架上取下一个木盒推给我:“林如海留给你的。看完后,明天同一时间给我答复。
“离开博古轩时,夜空开始飘起细雨。我抱着木盒在雨中站了很久,直到全身湿透才拦了辆出租车。回到家,我锁好门窗,才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本发黄的日记和一叠老照片。日记扉页写着
“周雨晴
“——我母亲的名字。照片中,年轻的母亲穿着利落的探险装,站在各种古迹前合影。有几张出现了两个男人:一个面容刚毅,穿着工装服;一个温文尔雅,手持罗盘——应该就是我父亲和林如海。最下面是一张全家福:父母抱着年幼的我,背景是承德避暑山庄。照片背面写着:“山儿周岁,愿南北恩怨至此了结。
“日记内容多是母亲对考古发现的记录,但最后一页的日期是她去世前一周:“山儿,若你读到这篇日记,说明张师兄还是找到了你。不要怪他,南北之争延续千年,是时候终结了。铜雀与铜蟾本是一对,合则天下安,分则祸患生。你体内流着两派血脉,是唯一能同时驾驭两件神器的人...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我合上本子,发现最后一页夹着一张小纸条,上面是林如海的字迹:“许一山,当你看到这个时,我已经不在了。张师兄会告诉你一切。无论你做什么选择,记住——铜雀选择你,不是因为你的血脉,而是因为你的心。
“窗外,雨越下越大。我取出铜雀放在桌上,它静静地躺着,偶尔发出微弱的青光。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气再次踏入那个危险的世界,但有一点很确定——有些命运,终究无法逃避。明天,我将给张九川一个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