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阴谋阳谋现,前路战犹酣(1 / 2)

元彬牵着时雅熙的手走近时,北宫正踮脚去够厨房门框上挂着的红辣椒串,林灵仙则抱着个青瓷坛往石桌上挪,坛身沾着星星点点的桂花蜜,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p>

"雅熙姐你闻!"林灵仙鼻尖几乎贴在坛口,"宋婶说这是你五年前亲手腌的,我刚掀开盖子,整个院子都甜得发黏——"</p>

话音未落,时雅熙的手指突然收紧,将元彬的手腕攥得生疼。</p>

他低头望去,只见她眼尾泛红,盯着那坛桂花酿的眼神像在看团将熄的烛火。</p>

"阿彬。"她转身时,厨房的风掀起她月白裙角,露出腕间与他同款的疤痕,"你说天地可能是假的,但我总想起十四岁那年在梧桐巷摔的那跤。"她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膝头的淡白印记,"当时你蹲下来给我贴创可贴,说'小哭包,疼就咬我'。</p>

可后来我翻遍所有旧物,都找不到那张创可贴的包装纸。"</p>

北宫的手悬在辣椒串上,林灵仙的青瓷坛"咚"地磕在石桌沿。</p>

元彬喉结动了动,他能清晰感知到时雅熙体内流转的生机——那是比任何天道法则都真实的存在,可她眼底那团雾,却让他想起三日前在虚空中窥见的因果线:所有指向时雅熙的命数,都在五年前那个雨夜突然变得清晰,仿佛有双大手刻意抹去了前尘。</p>

"雅熙。"他捧住她的脸,指腹蹭过她湿润的眼尾,"你记不记得去年中秋,你说想吃糖芋苗,我翻遍三条街买错了红豆沙?"时雅熙抽了抽鼻子,点了点头。"当时你气得把碗摔在地上,碎片划破了我的手背。"元彬挽起衣袖,露出手背上一道半寸长的疤痕,"可你不知道,那碗是我故意买错的——"他声音放得极轻,"因为你摔碗时骂我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在我作业本上画乌龟的小丫头。"</p>

时雅熙的睫毛剧烈颤动,突然伸手揪住他的衣襟:"可如果这些都是被设计好的如果我根本不是我"</p>

"那我就把这天地掀了重造。"元彬的声音沉如深海,眼底却漫着化不开的温柔,"但在此之前——"他指尖点在她小腹上,淡蓝光晕中,一团极小的光团正在她经脉里流转,"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p>

石桌旁的林灵仙"啊"地轻呼,北宫的辣椒串"哗啦"掉了一地。</p>

时雅熙的瞳孔骤缩,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被元彬稳稳托住后腰。</p>

她颤抖着抬手覆在自己腹上,能清晰感知到那团光团里跃动的生机——像极了初春破冰的溪水,带着她和元彬的灵识气息,缠成解不开的结。</p>

"修仙者孕育需千年温养,"元彬将她的手按得更紧些,"可它在你体内才三个月。"他指腹拂过她腕间疤痕,"假人能有心跳,能有痛觉,能有与我同频的灵识吗?</p>

能怀上我们的孩子吗?"</p>

时雅熙的眼泪"啪嗒"砸在他手背上。</p>

她忽然扑进他怀里,闷声骂道:"你你怎么不早说!"声音里却带着破涕为笑的哽咽,"上个月还说我吃得多是因为馋,合着是是有小馋猫了!"</p>

林灵仙凑过来戳了戳她的腰:"雅熙姐脸红得像灶膛里的火!"北宫弯腰捡辣椒串,嘴里嘟囔:"早说有娃,谁还催你们换衣服?"厨房里的烟火气混着桂花香涌上来,时雅熙埋在元彬颈窝的脸更烫了,却悄悄勾住他的小拇指——这一次,她能感觉到那团雾正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小腹处暖融融的跳动,比任何誓言都可靠。</p>

直到院外传来清越的鹤鸣。</p>

太上天尊的身影踏着月光落入院中,白须飘拂间带着千年霜雪的气息。</p>

他扫了眼石桌上的桂花酿,又望向元彬时雅熙交握的手,忽然轻笑:"小友倒是会挑时候。"</p>

元彬松开时雅熙,郑重行了一礼:"前辈可知,近日天道尸身周围的因果线,总在指向三十三重天外的'造世阁'?"太上天尊的眼神微沉,他自然感知到了那股若有若无的扰动——有人在试图篡改这方世界的根基,而时雅熙,很可能是关键棋子。</p>

"我要去高祖那里。"元彬取出一枚玉符,上面缠着暗红血丝,"他说当年封印天道尸身时,在尸体内藏了破解造世阁的钥匙。</p>

但雅熙"他回头望向时雅熙,她正帮林灵仙捡辣椒,发梢沾着点桂花瓣,"我需要有人替我护着她。"</p>

太上天尊伸手接住玉符,指尖掠过那些血丝时,"他屈指一点,元彬眉心闪过一道金光,"但你得抹了我留在你识海的印记——若真到了绝境,我不希望有人循着印记找到她。"</p>

元彬闭目片刻,再睁眼时眼底清明如初。</p>

时雅熙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侧,悄悄攥住他的衣角。</p>

太上天尊看了眼两人交缠的手指,转身走向厨房:"林丫头,桂花酿分我半坛。</p>

北宫,去把辣椒串重新挂好——"他的声音渐远,"小友,有些事,等你回来再与雅熙说不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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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元彬牵着时雅熙走到院门口。</p>

他低头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轻声道:"我去去就回。"时雅熙却突然踮脚吻了吻他的唇角,像小时候偷尝他藏的桂花糖那样,眼睛亮晶晶的:"阿彬,我等你带糖芋苗回来——这次要红豆沙的。"</p>

元彬的喉结动了动,转身时衣袖带起一阵风,将院角的桂树吹得簌簌作响。</p>

时雅熙望着他消失在月色里的背影,手不自觉抚上小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