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他嗓音发哑，"她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p>

"普通大学生能站在三岛十洲的试炼台上？"血轮天尊苦笑，"那观星台的星图，连我都看不出半分头绪。</p>

她却只是扫了一眼，就指出'天枢星偏移三寸，是阵眼'。"他顿了顿，"前辈，三岛十洲的试炼者从来都不是普通人。"</p>

元彬后退两步，后背重重撞在鎏金屏风上。</p>

屏风上的百鸟朝凤图被震得簌簌落金粉，他却浑然不觉。</p>

他摸出随身携带的玉扣——那是章老临终前塞给他的，说和炜彤周岁时戴的长命锁是一套。</p>

此刻玉扣在掌心发烫，像在应和什么。</p>

"我要去方丈岛。"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三岛十洲的入口在方丈岛，对吗？"</p>

血轮天尊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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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七香海宝物时，元彬的手有些发颤。</p>

藏宝阁的水晶柜里，躺着他从七香海深处带回的东西：九株千年朱果，每颗都凝着晨露般的灵光；一柄断剑，剑身上的裂痕里还残留着上古战气；最中央的玉匣里，是一卷用星纱裹着的功法，封皮上"大衍水经"四个字让他心跳漏了半拍——那是水德星君当年未完成的功法残卷。</p>

可他盯着这些宝物，却半点欣喜都无。</p>

他的目光总是不受控制地飘向窗外，那里能看到五行宗最东边的传送阵，弟子们正往阵里搬运去敦煌的物资。</p>

他想起炜彤发的照片，月牙泉边的沙粒在阳光下像碎金，她站在鸣沙山上，身后是漫天晚霞。</p>

"师父。"小徒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龙象佛主、悲天佛主他们来了，说要见您。"</p>

元彬转身时，藏宝阁的门"轰"地被推开。</p>

冷风卷着佛音灌进来，龙象佛主踏云而入，身后跟着的悲天佛主手持九环锡杖，每一步都在地面压出莲花印。</p>

龙象佛主的袈裟是血红色的，肩头还盘着条吞云吐雾的金色龙象，那是他证道时镇压的上古凶兽。</p>

"元彬道友。"龙象佛主的声音像洪钟，"七香海的宝物，该有个说法了吧？"</p>

元彬的指尖轻轻拂过腰间的水纹玉佩。</p>

他能感觉到，五行宗布在山外的星空大阵正在苏醒，亿万星辰的力量顺着他的经脉流转。</p>

他向前踏出一步，脚下的地砖突然泛起星辉，整座山脉的灵气都在他身后翻涌成海。</p>

"龙象佛主。"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整座藏宝阁的水晶柜都嗡嗡作响，"你可知，我为何能在半年内从凡人修到彼岸？"</p>

龙象佛主的瞳孔微缩。</p>

他突然想起方才踏入五行宗时，山门外的守山大阵竟自动为元彬让出了一条路——那是只有宗门禁地之主才能拥有的权柄。</p>

"因为这世间的规则，该变一变了。"元彬袖中玉扣骤亮，幽蓝光芒映得他眉眼冷若寒潭。</p>

悲天佛主的锡杖突然顿地。</p>

他望着元彬身后翻涌的星芒，嘴唇动了动，最终只说出半句："元彬小友，且慢——"</p>

山外的晚霞突然被乌云笼罩，有惊雷从极远处滚来，像是什么庞然大物正撕开虚空，缓缓逼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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