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那传送阵难搞，就回来陪我泡完澡再去！</p>

大不了大不了我帮你想办法！"</p>

山风卷着她的尾音追上云头，元彬回头望去，只见那抹月白身影站在秋阳里，发间的桂花簪子闪着微光。</p>

他突然觉得，所谓超脱，所谓大道，或许从来都不在不周山的风雪里，而在这人间烟火的温度里。</p>

三道流光渐远，李苮儿摸着自己光滑的脸颊，又摸了摸衣袋里那面驻颜镜。</p>

她转身往山下走，路过宗里的灵花圃时，正撞见徐娇娇抱着雪貂蹦跶过来："苮儿姐！</p>

元大哥是不是回来了？</p>

我闻见他身上的星宫寒气了！"</p>

"回来了。"李苮儿摸了摸雪貂的脑袋，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他说今晚要陪我泡灵泉。"</p>

徐娇娇瞪圆了眼："泡灵泉？</p>

那我也要去！</p>

我带了新采的合欢花"</p>

"去去去。"李苮儿笑着推她，"先帮我把房里的烛台擦干净，再去膳堂要两坛桂花酿。"她望着渐沉的夕阳，轻声补了句，"他从前最爱喝我酿的桂花酒。"</p>

山脚下，五行宗的飞檐在暮色里镀上金边。</p>

李苮儿加快脚步，裙角掠过满地桂香——这一回，她哪儿都不去，就守着她的元彬，守着这人间烟火，守着他们的岁月漫长。</p>

元彬处理完传送阵异变不过半日，便在暮色中折返。</p>

李苮儿的院子里早升起袅袅白雾，灵泉池边的铜炉烧着桂花炭，甜香混着温泉的氤氲，将整座竹院浸得像块润玉。</p>

"水温可还合适？"李苮儿站在池边解着月白外衫，指尖却故意慢得像在拨弄琴弦。</p>

元彬倚着廊柱看她，见她耳尖红得要滴血，偏又装出从容模样，便走过去替她解开最后一枚盘扣："方才在不周山，岳前辈说传送阵里的时空乱流比三百年前强了三倍。"</p>

李苮儿的手顿了顿，转身时外衫滑下肩头："所以呢？"</p>

"所以"元彬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踏入温泉的刹那，热气裹着她身上淡淡的桂花香涌来，"我答应过你，要慢慢活，慢慢老。"他将她轻轻放进池里，自己在对面坐下，望着她被水汽蒸得泛红的脸颊，"今晚不聊修炼，不聊超脱，只说些旧事。"</p>

李苮儿的脚悄悄勾住他的脚踝："那你说当年在旧宅，你偷吃我晒的桂花糕，是不是故意的？"</p>

"哪有偷吃？"元彬捞起她一缕湿发，替她别在耳后，"分明是你总把桂花糕藏在梁上的木匣里，我够着了分你半块，倒成我偷了？"</p>

两人正笑闹着，院外忽然传来徐娇娇的咋呼："苮儿姐！</p>

元大哥！</p>

菲菱姐带了西域的夜光珠来，说要挂在池边当灯笼——哎你们怎么不说话？</p>

该不会"</p>

"娇娇！"李苮儿慌忙缩进温泉里，只露出张泛红的脸，"你再胡说，明儿便把你养的雪貂丢去寒潭！"</p>

徐娇娇捧着个雕花木盒闪进来，盒里六颗鸽蛋大的夜明珠正泛着幽蓝光晕。</p>

她瞥了眼池里的两人，故意拖长音调："元大哥可真偏心，回来头一日就只陪苮儿姐泡泉，菲菱姐在膳堂炖了三个时辰的灵龟汤都要凉了。"</p>

元彬笑着摇头："这便去叫人。"他闭目神念扩散，刹那间漫过五行宗三千六百亩山场——演武场里练剑的弟子突然顿住，炼丹房的青烟"噗"地散了半炉，三位长老正对着星图推算的玉笔"当啷"坠地。</p>

不过盏茶工夫，演武场的青石板便站满了人。</p>

李廷捋着花白长须站在最前，詹姆斯金发在暮色里泛着光，他身后跟着各峰首座、核心弟子，连杂役房的小丫头都攥着扫帚挤在人群里——元彬自三年前成为五行宗第七任宗主，这还是头回主动召集群雄。</p>

"今日唤大家来，一则是说些真仙界的见闻。"元彬站在演武场中央，身后是被晚霞染成金红的五行宗山门，"二则"他抬手挥出上百块拇指大的灵晶，在半空连成星河，"是带了些见面礼。"</p>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p>

灵晶的消息早就在修真界传得神乎其神，说是真仙界最基础的修炼资源，一块抵得上世俗界百座灵石矿。</p>

李廷捏着手里的灵晶，老眼发颤："这这上面的纹路是先天水行之气？"</p>

"李长老好眼力。"元彬点头，"真仙界的灵晶分五行，我带回来的是水行与木行，最适合咱们五行宗的功法。"他话音未落，人群里突然传来抽噎——是外门弟子小桃，她去年为救同门被火蟒咬伤，如今还瘸着条腿，"宗主，我娘病了这灵晶能换能换"</p>

"小桃。"元彬走过去，将一块拳头大的灵晶放在她掌心，"灵晶不必换，你拿去找丹峰的孙师叔，他新炼的'续骨丹'正缺木行灵晶做药引。"小桃捧着灵晶跪在地上，眼泪砸在石缝里，溅起星星点点的光。</p>

待众人情绪稍缓，元彬才说起真仙界："那里没有凡人，没有生老病死，有的只是无尽的修炼、争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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