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破碎的庇护所(1 / 2)

颜韩 芯鑫点灯 3944 字 1个月前

海岸警卫队的直升机在风暴中艰难穿行,每一次颠簸都让韩默的胃部翻涌。米哈乌躺在他身旁的担架上,面色苍白如纸,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沃洛申教授被安置在机舱另一侧,由随行医护照料,情况同样不容乐观。</p>

"三分钟后降落!"飞行员喊道,声音几乎被引擎的轰鸣吞没,"准备迎接冲击!"</p>

韩默透过舷窗望去,下方是一个小型海军基地,几艘巡逻艇停泊在防波堤内。跑道旁的灯光在暴风雪中显得格外微弱,像随时会被掐灭的烛火。最引人注目的是基地中央的一栋灰色建筑,周围环绕着荷枪实弹的士兵和防空炮——显然,这里已经进入战备状态。</p>

直升机重重地砸在停机坪上,舱门立刻被一群穿白色极地服的军人拉开。刺骨的寒风夹杂着冰粒灌入机舱,韩默下意识地护住米哈乌的脸。</p>

"医疗队!这边!"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指挥着担架队上前。</p>

沃洛申教授和米哈乌被迅速抬上救护车,韩默想跟上,却被马科夫拦住。</p>

"我们需要先汇报情况。"上尉的表情不容商量,"让医生们做他们的工作。"</p>

韩默犹豫了一秒,但看到米哈乌被专业医疗团队接手,还是点了点头。男孩现在最需要的是专业治疗,而不是他的守护。</p>

马科夫带着韩默穿过戒备森严的走廊,来到一间简报室。室内已经聚集了十几名军官和科研人员,墙上的大屏幕显示着卫星拍摄的实时画面——那个被称为"源"的黑色球体现在直径已经超过一公里,悬浮在破碎的冰原上空,周围环绕着不断扩张的蓝色能量场。</p>

"马科夫上尉。"一位肩章显示将官军衔的中年男子站起身,"报告情况。"</p>

马科夫行了个军礼:"将军,'源'已经完全激活,正在释放第二阶段脉冲。第一阶段产生的'影行者'数量估计超过五百,全部具有能量实体化能力。曙光科研站已经沦陷,沃洛申教授和关键实验体已撤离。"</p>

将军的目光转向韩默:"这就是那个'共鸣者'?"</p>

"韩默,前特种部队军医。"马科夫简短介绍,"他与实验体的连接强度超出预期值三倍。"</p>

一位戴眼镜的女科学家突然插话:"不可思议!沃洛申的理论是正确的?'接收器'和'共鸣者'真的能形成共振回路?"</p>

"现在不是讨论理论的时候,伊琳娜博士。"将军厉声打断,"北约已经将事件等级提升到'末日钟'级别。莫斯科和华盛顿都在等我们的评估——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它对人类有多大威胁?"</p>

伊琳娜博士调出一组数据图表:"根据'源'目前的能量输出曲线,如果它保持这个扩张速度,七十二小时内将覆盖整个北极圈。届时产生的电磁脉冲足以瘫痪全球电网和通讯系统。"</p>

房间内一片死寂。韩默看着屏幕上那个不断扩大的黑色球体,胸口伤疤又开始隐隐作痛。他想起米哈乌在直升机上的警告——"它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p>

"有办法阻止它吗?"将军最终问道。</p>

"传统武器无效。"一位军事顾问回答,"我们试过导弹和激光,全部被能量场吸收或偏转。更糟的是,任何攻击似乎都会加速它的扩张。"</p>

伊琳娜博士补充道:"沃洛申教授的理论认为,'源'不是武器,而是一种通讯装置。它可能在尝试与什么东西建立联系。"</p>

"有什么联系?"将军追问。</p>

"或者与谁联系。"韩默突然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米哈乌说'它们会看见''它们会跟着'"</p>

伊琳娜博士的眼睛亮了起来:"实验体与'源'有过直接交流?这太重要了!我们必须立即对他进行脑部扫描和神经映射!"</p>

"那孩子刚从死亡边缘回来。"韩默冷冷地说,"他需要休息和治疗,不是更多的实验。"</p>

"你不明白!"伊琳娜激动地说,"他可能是唯一能帮助我们理解'源'意图的人!如果那东西真的在尝试联系什么我们必须知道那是什么!"</p>

将军做了个平息的手势:"先让医疗团队稳定他们的状况。同时,我需要所有关于'源'的历史数据和沃洛申的研究笔记。马科夫上尉,你负责安保工作,确保这个基地不受'影行者'侵袭。"</p>

会议解散后,韩默终于获准前往医疗区。基地的医院虽然简陋,但设备齐全。透过观察窗,他看到米哈乌被安置在一个透明隔离舱内,连接着各种监测设备。男孩看起来比在直升机上更糟——皮肤几乎透明,能看到下面青色的血管,呼吸全靠机械辅助。</p>

"他怎么样?"韩默问门口的医生。</p>

医生摇摇头:"情况复杂。常规指标显示严重感染和器官衰竭,但脑电波却异常活跃几乎像是癫痫持续状态,但又不符合任何已知模式。我们给他用了广谱抗生素和镇静剂,但效果有限。"</p>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p>

"我能进去吗?"</p>

"按规定不行。但"医生犹豫了一下,"马科夫上尉说你有特殊权限。只能待十分钟。"</p>

韩默穿上隔离服,轻轻推开舱门。近距离看,米哈乌的状况更令人心痛——男孩瘦得皮包骨,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唯一显示出生命力的,是那偶尔颤动的眼皮,像在做着什么无法醒来的噩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