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爷这边！"独眼大喊。</p>
刘铁柱不及多想，咬牙冲向黑衣人方向。</p>
刀疤脸气急败坏："开枪，打死他。"</p>
子弹追着刘铁柱的脚步。</p>
他左臂中了一枪，鲜血直流，但怀里的药瓶护得死死的。</p>
独眼带人拼死接应，终于将他拽进掩护圈。</p>
"快走！"独眼边还击边喊，"邢爷在码头等。"</p>
一行人且战且退，冲出医院后门，钻进等候的汽车。</p>
汽车咆哮着冲进夜色，甩开追兵。</p>
"你们怎么来了？"刘铁柱喘着粗气包扎伤口。</p>
"邢爷猜到您会冒险。"独眼开着车，"让我们分头盯着各大医院。"</p>
"老邢呢？"</p>
"在安全点等您。"</p>
汽车七拐八绕，停在一处货栈后院。</p>
邢医生抱着小雨迎上来："药拿到了？"</p>
刘铁柱递过盘尼西林。</p>
邢医生立刻给小雨注射。</p>
药效很快，小雨的呼吸渐渐平稳。</p>
"多谢弟兄们。"刘铁柱对独眼等人抱拳。</p>
"该谢您。"独眼摇头，"山海关要不是您，我们早死在矿场了。"</p>
邢医生处理完小雨的伤，又检查刘铁柱的枪伤和掌毒，眉头紧锁："枪伤好办，但毒气入骨了，必须尽快逼出来。"</p>
"有办法吗？"</p>
"得用火罐拔毒，配合针灸。"邢医生沉吟，"但这里不行。"</p>
"去我家。"独眼插话，"我老娘懂点针灸。"</p>
众人正要动身，货栈外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接着是密集的脚步声和拉枪栓的声音。</p>
"里面的人听着。"扩音器的声音在夜空回荡，"你们被包围了，放下武器出来。"</p>
刘铁柱冲到窗边一看，心沉到谷底。</p>
货栈外警灯闪烁，数十名巡警和便衣已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p>
人群前方，一辆黑色轿车门打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身影被推下来，正是周慕云。</p>
他裹着厚毛毯，膝盖以下盖着毯子，脸色苍白但眼神怨毒，扩音器递到他嘴边。</p>
"刘铁柱。"周慕云的声音透过喇叭，冰冷地传遍货栈，"游戏结束了，交出小雨，我留你全尸。"</p>
刘铁柱缓缓握紧拳头。</p>
怀里的玉佩隔着衣服传来一丝温热，仿佛是小雨无声的呼唤。</p>
他回头看了眼昏睡的女孩，目光扫过邢医生和独眼等人。</p>
"准备突围。"他声音平静，却带着决死的寒意，"我带小雨走水路。老邢，你带弟兄们走陆路。"</p>
"不行！"邢医生急道，"你伤太重。"</p>
"听我的！"刘铁柱厉声打断，"他们的目标是我和小雨，分开走，才有活路。"</p>
他撕下衣襟，飞快写下孤儿院的地址塞给邢医生："如果我们没到，告诉老修女，小雨喜欢吃糖葫芦。"</p>
货栈后墙外就是浑浊的护城河。</p>
寒风吹过河面，荡起冰冷的涟漪。</p>
刘铁柱用布带将小雨牢牢绑在背上，最后检查了弹匣。</p>
"开门！"他低喝。</p>
货栈大门缓缓拉开一道缝。</p>
外面，周慕云坐在轮椅上，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p>
无数枪口对准门口，蓄势待发。</p>
刘铁柱深吸一口气，猛地踹开后窗，抱着小雨纵身跳入漆黑冰冷的河水中。</p>
"开枪！"</p>
周慕云的咆哮，和密集的枪声同时响起。</p>
子弹像暴雨般倾泻在河面上，溅起无数水花。</p>
刺骨的河水瞬间浸透棉衣。</p>
刘铁柱死死咬着牙，一手护住背后的小雨，一手拼命划水。</p>
子弹呼啸着射入水中，在身侧激起一串串气泡。</p>
他猛吸一口气，带着小雨潜入水下。</p>
浑浊的河水里，他只能凭感觉顺流而下。</p>
肺部火辣辣地疼，耳膜被水压挤得嗡嗡作响。</p>
就在他快要憋不住气时，头顶的子弹声渐渐稀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