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柱立刻熄灭火折子，摸出手枪。</p>

洞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不止一人。</p>

"是山民"夜莺放松了些。</p>

果然，片刻后洞口藤蔓被拨开，两个黑影钻了进来，正是玉皇观里那俩山民。</p>

他们看到夜莺的血红眼睛，吓得差点叫出声。</p>

"别怕。"刘铁柱低声道，"玄真道长呢？"</p>

"死了。"年轻些的山民哽咽道，"日本鬼子把他头砍下来挂在观门口。"</p>

年长的山民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道长让我交给你们。"</p>

布包里是个锈迹斑斑的铁盒，装着暗红色的朱砂，比刘铁柱带来的成色好很多。</p>

"观里最好的"山民解释，"能辟邪"</p>

夜莺接过铁盒，突然皱眉："还有东西"</p>

他在朱砂深处摸出个小油纸包，展开后是张发黄的地图。</p>

图上标注着铁刹山和黑龙山之间的地下暗河，其中一条支流旁用红笔画了个圈，写着"龙眼"二字。</p>

"这是？"</p>

"道长说是德米特里告诉他的。"山民回忆，"龙眼能克制血髓，但具体啥意思他没来得及说。"</p>

刘铁柱和夜莺对视一眼，又一个线索。</p>

"日本兵还在搜山。"年轻山民紧张地望向洞外，"你们咋办？"</p>

"你们走吧。"刘铁柱收起地图，"别连累你们。"</p>

山民们犹豫片刻，留下些干粮和火石，匆匆离去。</p>

临走前，年长者欲言又止："那个龙眼，听老辈人说，不是啥好地。”</p>

"怎么说？"</p>

"进去的人要么疯了，要么变成怪物。"</p>

这话让刘铁柱心头一凛，但眼下别无选择，山本的人迟早会找到这里。</p>

待山民走远，夜莺突然开口："我认识路能带你去。"</p>

"你？"</p>

"血在指引。"夜莺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像罗盘。"</p>

刘铁柱将信将疑，但眼下也只能相信夜莺的直觉。</p>

两人休息到天黑，用硫磺粉掩盖气味后，悄然出洞。</p>

夜莺带路，走得飞快。</p>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视物如常，不时停下来等刘铁柱。</p>

有两次他提前发现巡逻队，带着刘铁柱躲过危机。</p>

"前面有暗河。"夜莺突然停下。</p>

刘铁柱俯身贴耳，果然听到细微的水声。</p>

夜莺扒开灌木，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p>

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铁锈味。</p>

"下面通龙眼。"夜莺率先钻入，"小心地滑。"</p>

缝隙陡峭湿滑，两人不得不手脚并用。</p>

随着深入，水声越来越大，空气也越来越潮湿闷热。</p>

岩壁上开始出现细小的红色结晶，和黑龙山矿洞里的血髓很像，但颜色更暗。</p>

"不对劲。"刘铁柱擦擦汗，"越来越热。"</p>

夜莺没回答，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红光，动作越来越快，像是被什么吸引着。</p>

刘铁柱不得不加快速度跟上。</p>

终于，缝隙豁然开朗，两人站在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边缘。</p>

眼前的景象，让刘铁柱倒吸一口凉气。</p>

溶洞中央是个血红色的水潭，和黑龙山那个几乎一模一样。</p>

但这里的潭水更加粘稠，像融化的铁水般缓缓流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