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后方几辆军用吉普已经追了上来，车顶的机枪喷吐着火舌。</p>

夜莺爬到车后，掀开帆布。</p>

笼子里，五个变异的样本，正警惕地盯着他。</p>

"想报仇吗？"夜莺扯断笼锁，"山本把你们变成这样。"</p>

最健壮的样本低吼一声，撞开笼门。</p>

其他四个，也纷纷挣脱束缚。</p>

"拦住追兵。"夜莺指向后方，"然后你们自由了。"</p>

样本们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纵身跳下疾驰的卡车，扑向追来的吉普车，惨叫声和爆炸声在身后响起。</p>

夜莺爬回驾驶室："撑不了太久，山本的主力马上就到。"</p>

刘铁柱点头，油门踩到底，卡车怒吼着冲上山路。</p>

远处，黑龙山的轮廓，在晨曦中若隐若现。</p>

就在这时，夜莺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p>

他痛苦地蜷缩成一团，皮肤下的血管像蚯蚓般蠕动。</p>

"药效过了"夜莺咬牙道，"芯片又开始控制"</p>

刘铁柱一手扶方向盘，一手掏出剩下的蓝色抑制剂："撑住！"</p>

夜莺推开他的手："没用了剂量越来越大效果越来越短"</p>

他扯开衣领，露出胸口一个新鲜的针眼，"我又注射了一次血髓"</p>

刘铁柱心头一震："为什么？"</p>

"为了保持清醒为了带你找到黑龙山…"夜莺的瞳孔开始扩散，"但这次我可能变不回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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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车一个急转弯，差点冲出路基。</p>

刘铁柱拼命稳住方向盘："坚持住，到了黑龙山，说不定能找到解药。"</p>

夜莺没有回答，他的指甲开始变黑变长，牙齿咯咯作响。最后的理智正在消退。</p>

"柱子如果我彻底变异"夜莺的声音越来越低，"杀了我然后去找"</p>

"找什么？"</p>

"我女儿"夜莺从贴身处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在哈尔滨孤儿院叫小雨"</p>

照片上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笑得天真烂漫。</p>

刘铁柱郑重地接过照片，塞进怀里最安全的暗袋。</p>

"我答应你。"他声音沙哑："但现在，你给我撑住。"</p>

夜莺突然暴起，一把推开刘铁柱，自己控制住方向盘："趴下！"</p>

几乎同时，前方山路上出现路障。</p>

十几个日本兵架着机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卡车。</p>

机枪喷吐火舌的瞬间，夜莺猛打方向盘。</p>

卡车咆哮着冲出路基，撞断护栏，斜着冲下山坡。</p>

刘铁柱被甩到副驾驶位，肋骨撞在仪表盘上，疼得眼前发黑。</p>

夜莺死死把住方向盘，肌肉虬结的手臂上血管暴起，皮肤开始不正常地泛红。</p>

"抓紧！"夜莺低吼。</p>

卡车在陡坡上颠簸跳跃，树木和岩石在两侧飞速后退。</p>

挡风玻璃被树枝抽碎，冷风裹着碎玻璃碴灌进来。</p>

后方山顶上，日本兵的喊叫声和引擎轰鸣渐渐远去，但谁都知道追兵很快就会绕路包抄。</p>

坡度稍缓处，夜莺猛踩刹车。</p>

卡车滑行十几米，最终斜停在一处山坳里。</p>

发动机盖冒出滚滚黑烟，水箱漏了，嗤嗤地喷着蒸汽。</p>

夜莺踹开车门，踉跄着跳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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