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变异正在加速，指甲已经完全变黑，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但眼神还保留着一丝清明。</p>

"前面有条猎户小道"他指着灌木丛中若隐若现的羊肠小路，"通黑龙山谷走"</p>

刘铁柱拖着伤腿爬下车，红色安瓿的药效早已消退，全身的伤口火辣辣地疼。</p>

他看了眼冒烟的卡车，从驾驶室扯出医药包和几瓶水，又摸出那本《血髓计划》笔记和夜莺给的照片，小心地贴身收好。</p>

"能走吗？"夜莺问，声音已经变得嘶哑低沉。</p>

刘铁柱点头，拄着根树枝当拐杖："带路。"</p>

两人钻入密林。</p>

夜莺走在前面，动作越来越不像人类，时而四肢着地攀爬，时而像野兽般抽动鼻子辨别方向。</p>

刘铁柱跟在后面，警惕地观察着夜莺的变化。</p>

"还认得我吗？"走出一段距离后，刘铁柱试探着问。</p>

夜莺的背影顿了一下，没回头，只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p>

山路越来越陡，林木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裸露的黑色岩石。</p>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淡淡，类似铁锈的血腥味。</p>

刘铁柱的伤口又开始渗血，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p>

"快到了"夜莺突然停下，指着前方一处山崖，"谷口就在那下面"</p>

刘铁柱顺着望去，只见两座陡峭的黑岩山夹着一道狭窄的裂缝，像被巨斧劈开的伤口。</p>

裂缝深处隐约有火光闪动，是矿灯！</p>

山本的人已经到了！</p>

"多少人？"刘铁柱压低声音。</p>

夜莺抽动鼻子："至少二十有枪"</p>

正说着，夜莺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p>

他跪倒在地，双手抱头，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p>

皮肤下的血管像活物般蠕动，肌肉不正常地隆起。</p>

"夜莺！"刘铁柱扶住他摇晃的身体。</p>

"芯片发信号"夜莺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他们在定位快走"</p>

果然，远处传来日本兵的喊叫声和犬吠声。</p>

猎犬！它们嗅到了气味！</p>

刘铁柱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个被灌木半掩的山洞："先躲进去！"</p>

两人跌跌撞撞地钻进山洞。</p>

里面潮湿阴暗，但足够隐蔽。</p>

夜莺蜷缩在角落，身体不停颤抖，指甲已经长到寸余，在石壁上抓出道道白痕。</p>

刘铁柱从医药包里翻出绷带，简单包扎了最严重的伤口。</p>

然后掏出那本笔记，借着洞口微弱的光线快速翻阅。</p>

"这里写着血髓原生体可能具有自主意识，会主动寻找宿主"他皱眉，"什么意思？"</p>

夜莺突然抬头，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洞口："来了"</p>

杂乱的脚步声和犬吠声越来越近。</p>

刘铁柱摸出短刀，屏住呼吸。</p>

洞口灌木被拨开，一道手电光柱扫了进来。</p>

"在这里。"</p>

刘铁柱猛地掷出短刀，持手电的日本兵惨叫一声倒地。</p>

但更多的脚步声围了上来，枪栓拉动的咔嗒声此起彼伏。</p>

"投降吧！"外面有人喊。</p>

刘铁柱看向夜莺，后者已经彻底变异，四肢着地，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p>

他轻轻拍了拍夜莺的肩膀："杀出去。别回头。"</p>

夜莺血红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p>

两人如同离弦的箭般冲出山洞！</p>

外面的日本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道黑影扑倒。</p>

惨叫声中，夜莺的利爪撕开第一个日本兵的喉咙，然后扑向第二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