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的皮靴声，在空荡的地下室里格外刺耳。</p>

刘铁柱蜷缩在实验台下，屏住呼吸，手指死死攥着那本《血髓计划》笔记。</p>

怀里的安瓿瓶随着心跳轻微碰撞，发出几乎不可闻的声响。</p>

"大佐，7号样本不见了。"一个日本兵慌张地报告。</p>

"什么？"山本的怒吼震得铁架嗡嗡作响，"废物，那可是唯一成功的完美载体。"</p>

刘铁柱心头一跳，7号样本就是夜莺，山本果然在找他。</p>

"搜，他跑不远。"山本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狂怒，"通知所有哨卡，发现7号样本，立刻注射镇定剂，我要活的。"</p>

杂乱的脚步声四散开来。</p>

刘铁柱借着实验台的掩护，从缝隙中窥视。</p>

山本背对着他站在实验室中央，军装下肌肉不正常地隆起，左臂袖管空荡荡的，上次交手时被刘铁柱废掉的胳膊竟然还没恢复？</p>

不对刘铁柱眯起眼。</p>

山本的左肩处隐约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是一条被衣服遮住的蛇。</p>

"大佐，其他样本已经装车。"另一个军官报告，"但3号和5号出现剧烈排异反应，恐怕"</p>

"处理掉。"山本冷冷地说，"没用的垃圾就该烧掉。"</p>

"嗨咿！"</p>

脚步声渐渐远去。</p>

山本独自留在实验室，走到墙边的保险柜前，熟练地输入密码。</p>

柜门滑开，里面赫然是几支血红色的安瓿瓶，比刘铁柱见过的颜色更深，几乎发黑。</p>

山本取出一支，对着灯光检查，然后猛地扎进自己右臂。</p>

液体推入的瞬间，他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空荡的左袖管里传出诡异的蠕动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生长。</p>

刘铁柱胃里一阵翻腾。山本在用血髓再生断臂，这疯子！</p>

突然，山本的鼻子抽动了两下，猛地转向实验台："谁在那里？"</p>

被发现了！</p>

刘铁柱浑身绷紧。</p>

山本已经拔出手枪，缓步逼近。</p>

"出来！"山本厉喝，"我知道是你，刘铁柱。"</p>

没有退路了。</p>

刘铁柱猛地掀翻实验台，同时拔出短刀掷向山本面门。</p>

山本偏头躲过，枪口喷出火舌，子弹擦着刘铁柱耳边飞过，在墙上凿出一串弹孔。</p>

刘铁柱趁机扑向实验室另一侧的配电箱，一拳砸碎玻璃，拉下总闸。</p>

黑暗瞬间吞噬了整个地下室，只有紧急出口的指示灯发出微弱的绿光。</p>

"你以为黑暗能救你？"山本的声音在黑暗中变得扭曲，"我的眼睛早就适应了黑暗。"</p>

刘铁柱屏住呼吸，贴着墙根移动。</p>

怀里的安瓿瓶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他立刻按住。</p>

"找到你了。"山本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咫尺之遥。</p>

刘铁柱本能地侧身，一记重拳擦着他脸颊砸在墙上，混凝土碎块四溅。</p>

山本在黑暗中的视力，果然异于常人。</p>

他矮身一个扫堂腿，山本轻松跃起避开，同时枪口下压。</p>

刘铁柱就地一滚，子弹打在刚才的位置，火花四溅。</p>

借着这瞬间的光亮，刘铁柱看清了山本的脸，那双眼睛竟然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红光。</p>

而空荡的左袖管里，一条紫黑色形似触手的东西正缓缓伸出。</p>

"惊讶吗？"山本狞笑，"这就是血髓的终极形态，完美的再生能力。"</p>

刘铁柱摸到墙边的消防斧，猛地掷向山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