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队在二十步外勒马，领头的是个四十出头的精瘦汉子，左眼戴着黑色眼罩，腰间别着两把镜面匣子。</p>
"刘铁柱？"独眼汉子打量着他，"郑三爷要见你。"</p>
刘铁柱眯起眼睛："郑三爷什么时候对剿匪，这么上心了？"</p>
独眼汉子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金牙："三爷说，郎世杰动了不该动的东西，再不管，整个松花江都要遭殃。"</p>
他压低声音，"三爷手里有你要的东西——能治你身上那怪病的方子。"</p>
刘铁柱心头一震，郑家怎么会知道他中了矿石的毒？</p>
除非他们和日本人也有联系。</p>
"带路。"他沉声道。</p>
郑家庄园坐落在松花江畔的一片高地上，青砖灰瓦的院落连绵不绝，四角都建有碉楼，枪眼森然。</p>
郑三爷在书房接见了他们。</p>
这是个六十多岁的精瘦老头，穿着绸缎马褂，手里盘着两个锃亮的铁球。</p>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右手，只有三根手指，缺了无名指和小指。</p>
"刘队长，久仰。"郑三爷的声音沙哑，"听说你在黑水岭闹出不小动静。"</p>
刘铁柱直截了当："三爷既然知道我的来意，不如开门见山。"</p>
郑三爷笑了笑，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紫檀木匣："三十年前，我跟着父亲去黑水岭收山货，不小心碰了块绿石头，这根手指就是代价。"</p>
他晃了晃残缺的右手，"后来日本人来了，抓走全村人下矿，只有我逃出来。"</p>
他打开木匣，里面是一张发黄的老照片。</p>
照片上，十几个日本军官站在矿洞前合影，背后隐约可见黑水岭的主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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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这个人吗？"郑三爷指着照片中央一个戴圆框眼镜的军官。</p>
刘铁柱瞳孔微缩，正是那个本该死在火车轮下的松本教授！</p>
"他没死"张大山失声道。</p>
郑三爷冷笑："死？他根本就不是人，我亲眼看见他被矿石吃了半边身子，第二天又完好无损地出现在矿上。"</p>
刘铁柱想起溶洞里那些干尸，和松本在火车上的诡异表现，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在利用矿石延长生命？"</p>
"聪明。"郑三爷合上木匣，"日本人投降后，他带着一批心腹躲进了黑水岭深处，继续研究那些鬼东西，郎世杰不过是他养的一条看门狗。"</p>
夜莺忍不住问："三爷既然知道这么多，为什么不早说？"</p>
郑三爷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因为我也在等。"</p>
他拉开书柜，露出后面的暗格，"等一个像刘队长这样，既中了毒，又能扛住血清的人。"</p>
暗格里，静静躺着一把造型奇特的短刀。</p>
刀身通体暗红，刃口泛着诡异的绿光，刀柄上缠着褪色的黑绳。</p>
"这是"</p>
"斩龙刀。"郑三爷的声音带着敬畏，"我祖父那辈传下来的，专门克制黑水岭的邪物。”</p>
“这玩意普通人用不了，碰到就会中毒，而你"</p>
他看向刘铁柱的手臂，"你已经中毒了，反而能驾驭它。"</p>
刘铁柱没有立即去拿刀："代价是什么？"</p>
郑三爷笑了："痛快，我要郎世杰的地盘和矿洞，还有"他指了指刘铁柱怀里的血清，"那几支药水。"</p>
"成交。"刘铁柱伸手握住刀柄。</p>
刹那间，一股刺痛从掌心直窜心脏。</p>
刀身上的绿光突然大盛，与刘铁柱胸口的暗绿色脉络产生共鸣，搏动的频率逐渐同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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