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拉动枪栓的声音，还有张大山压低的警告："有人下来了。"</p>

刘铁柱迅速将剩下的六支血清和日志塞进怀里，铝盒扔进角落油污里。</p>

他吹熄手电，闪身躲到一堆油桶后。</p>

底舱入口透下微弱的光，两个持枪的身影顺着铁梯谨慎地爬下来，手电光柱在货堆间乱扫。</p>

"妈的，那麻袋呢？刚才扔下来的！"</p>

"找，肯定在这，那东西不能丢。"</p>

声音带着浓重的关东腔。</p>

刘铁柱屏住呼吸，胸口的绿脉和手臂的金脉在黑暗中搏动着，如同两颗不同节奏的心脏。</p>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怪异力量在体内奔涌，伴随着撕裂般的痛苦和一种冰冷的清醒。</p>

手电光扫过他藏身的油桶，脚步声逼近。</p>

就在对方即将绕过油桶的瞬间，刘铁柱动了。</p>

速度快得超出常理。</p>

他如同扑食的猎豹，在对方根本没反应过来的刹那，左手已精准地捏碎了第一个人的喉结。</p>

右手夺过手枪，在第二人惊恐抬枪的同时，枪口已顶住其眉心。</p>

"影武者在哪？"刘铁柱的声音嘶哑低沉，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p>

活着的日本特务吓得魂飞魄散，看着同伴软倒的尸体和眼前这双在黑暗中仿佛泛着微光的眼睛："我我不知道！我只负责接钥匙。"</p>

"钥匙在哪？"枪口往前顶了顶。</p>

"在在血清里，血清就是启动钥匙的引子。"特务语无伦次，"影武者他他在等容器成熟，在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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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p>

一发子弹突然从上方舱口射入，精准地打爆了特务的头颅，红白之物溅了刘铁柱一脸。</p>

狙击手还在上面！</p>

刘铁柱猛地伏低身体，子弹"砰砰砰"地打在油桶上，溅起火星。</p>

他抓起特务的尸体挡在身前，向着舷梯口方向快速移动！体内那股灼热与剧痛交织的力量支撑着他，动作迅猛异常。</p>

冲出底舱口，刺眼的阳光让他眯了下眼。</p>

甲板上，张大山正和一个穿船长制服的大汉扭打在一起。</p>

船头方向，一个趴在缆绳堆后的狙击手再次瞄准了刘铁柱。</p>

刘铁柱想也没想，身体如同本能般向侧前方猛扑翻滚，动作快得带出残影，狙击子弹擦着他翻滚的轨迹打空。</p>

同时，他手中的枪响了！</p>

不是瞄准狙击手，而是射向桅杆上悬挂着庆丰洋行旗的绳索。</p>

绳索应声而断！</p>

沉重的旗帜呼啦落下，不偏不倚，正盖在狙击手头上。</p>

"大山，走！"刘铁柱吼着，冲向船舷。</p>

两人毫不犹豫地翻身，跳入冰冷的松花江。</p>

浑浊的江水，淹没头顶。</p>

刘铁柱奋力上浮，看到顺风号上乱成一团，枪声零落。</p>

岸上，夜莺带人正冲过来接应。</p>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臂，注射针眼周围，暗金色的脉络如同蛛网般蔓延开一小片，正随着心跳微微搏动，与胸口的暗绿脉络分庭抗礼，带来一种诡异而危险的平衡感。</p>

刘铁柱抹了一把脸上的江水，目光穿透混乱的码头，投向城市深处。</p>

那里，一张无形的网，正等着吞噬成熟的猎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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