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迅速收拾东西："你们从地窖通道走，我去应付。"</p>
通道出口，是家俄式澡堂。</p>
老板见怪不怪地递来毛巾，指了指后门。</p>
刚出门，就听见警笛声，从林秀诊所方向传来。</p>
哈尔滨站，戒备森严。</p>
小六买来站台票，两人混在旅客里观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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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士兵押着个戴脚镣的日本人走向行李房，正是那个密码专家。</p>
"他们在找同样的东西。"刘铁柱眯起眼。</p>
等到半夜，两人从维修通道潜入车站。</p>
根据胶卷指示，特别保管库在行李房地下二层。</p>
刚撬开通风管，就听见下面有人说话。</p>
刘铁柱轻轻移开通风口盖板，下面站着国民党军统站长和三个日本战俘，墙上挂着东北全图，上面标着三条从哈尔滨出发的虚线。</p>
"原来不是黄金。"小六悄声说，"是整列车的文物和工业设备。"</p>
突然背后传来拉枪栓的声音，两人缓缓转身，四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们，被埋伏了。</p>
军统站长鼓着掌走出来："不愧是刘队长，这么快就找到这里。"</p>
他踢了踢脚边的密码本，说道："多亏这几个日本专家，我们终于破译了关东军的运输密码。"</p>
刘铁柱盯着他肩章上的少将星："你们和战犯合作？"</p>
"各取所需。"站长笑着挥手，士兵押上来个满脸是血的人，约瑟夫钢琴师。</p>
"这位先生很固执，直到昨天才说出唱片的下落。"</p>
小六突然撞向身旁士兵，刘铁柱趁机掏枪。</p>
混乱中保管库的灯被打灭，黑暗中响起杂乱的枪声。</p>
刘铁柱摸到根铁管，凭记忆朝站长位置抡去。</p>
一声闷响后，有人惨叫倒地。</p>
他拽起小六就往通道跑，后面子弹打得铁架火花四溅。</p>
逃出车站时，小六胳膊挂了彩。</p>
刘铁柱撕下衬衣给他包扎："得抢在国民党前面找到那列火车。"</p>
"去满洲里？"小六疼得龇牙咧嘴。</p>
刘铁柱摇头，掏出从保管库顺走的文件。</p>
"三条线都是幌子，真正的列车藏在…"</p>
话没说完，巷口突然射来车灯强光。</p>
一辆美式吉普堵住去路，车上跳下三个穿皮夹克的白人，领头的用生硬中文说："刘先生，我们总部请你做客。"</p>
刘铁柱冷笑："美国战略情报局也来凑热闹？"</p>
对方亮出张照片：冰天雪地里停着列装甲列车，车身上关东军特别运输的日文依稀可见。</p>
"我们知道位置。"美国人晃了晃照片，"合作，就能阻止国民党得到这批军火。"</p>
特工把枪收了起来，表示诚意。</p>
领头的杰克掏出烟盒："车上装着日本从东北掠夺的工业母机，国民党想运到台湾。"</p>
刘铁柱没接烟："美国人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中国工业了？"</p>
"那批机器能造重炮。"杰克耸耸肩，"莫斯科也在找这列火车。"</p>
小六突然插话："你们怎么知道在大兴安岭？"</p>
杰克展示照片背面的数字：45816，1945年8月16日，关东军投降第二天拍摄的。</p>
"火车藏在喇嘛庙，后面的隧道里。"另一个特工展开地图，"但我们的人进不去，当地有蒙古族武装。"</p>
刘铁柱盯着地图上的标记："巴彦旗，是铁手张的老家。"</p>
三方各怀鬼胎达，成临时合作。</p>
第二天清晨，oss提供的美制卡车向西北疾驰。</p>
路过齐齐哈尔时，刘铁柱注意到街上多了不少苏联军官。</p>
"苏军在撤侨。"杰克解释，"国民党要接管中东铁路了。"</p>
小六在车上给胳膊换药，低声问刘铁柱："真信这些美国人？"</p>
"借他们的车。"刘铁柱擦了擦枪，"找到火车再说。"</p>
卡车在茫茫雪原上颠簸，远处出现喇嘛庙金顶时，杰克突然刹车，庙前空地上停着三辆国军装甲车。</p>
"国民党抢先了。"oss特工掏出望远镜，"不对，他们在交火。"</p>
密集的枪声从庙里传出，众人摸到近处，发现是伙蒙古骑兵在围攻国军。</p>
穿皮袍的骑手们枪法极准，装甲车上的机枪手接连被点名。</p>
刘铁柱认出领头的络腮胡子："巴特尔，铁手张的结义兄弟。"</p>
趁乱突入庙内，蒙古人起初以为他们是国军援兵。</p>
直到刘铁柱喊出铁手张的名字，巴特尔才放下枪："张大哥呢？"</p>
"走了。"刘铁柱掏出那枚生锈的钥匙，"他让我来找你。"</p>
巴特尔铜铃般的眼睛瞬间红了。</p>
他转身吼了几句蒙语，骑兵们收起枪，把俘虏的国军军官押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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