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要在北山重建基地。</p>

而座山雕抓壮丁，就是为了这个。</p>

三天后…</p>

北山哨卡戒备森严。</p>

刘铁柱趴在雪地里已经六个小时，睫毛都结了霜。</p>

望远镜里，日军工兵正在扩建工事，穿国军制服的俘虏在搬运建材，分明是座山雕绑来的百姓。</p>

"至少一个中队。"郭雪梅小声说，"还有两辆装甲车。"</p>

刘铁柱在笔记本上，速写着布防图。</p>

最令人不安的是山腰那个新开挖的洞口，和铜矿实验室的构造一模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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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显然没放弃"天火计划"。</p>

"得混进去看看。"刘铁柱咬着铅笔，"雪梅你带主力在外围策应，我和小菊扮成民夫进去。"</p>

次日清晨，机会来了。</p>

日军押着新一批"劳工"进山，刘铁柱和小菊打晕了两个掉队的，换上他们的破棉袄混进队伍。</p>

山洞里阴冷潮湿，刘铁柱扛着水泥袋，暗中记下每个岔路口。</p>

走到深处时，他浑身血液都冻住了，</p>

熟悉的蓝色矿石堆成小山，十几个穿白大褂的日本人在操作仪器。</p>

刘铁柱的手摸向藏在裤腿的匕首，却被监工一鞭子抽在背上："八嘎，快干活。"</p>

傍晚收工时，他们摸清了大致布局。</p>

正要撤离，小菊突然拽他袖子，山洞深处有个铁笼子，关着十几个骨瘦如柴的人，其中一个抬头时，刘铁柱差点叫出声，是朱秀兰。</p>

她怎么会在这里？</p>

什么时候被抓的？</p>

疑问在脑中炸开。</p>

但此刻朱秀兰的眼神异常清明，甚至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p>

回营地的路上，刘铁柱一言不发。</p>

强攻会害死人质，但时间不等人，哈尔滨来的专家很可能是细菌部队。</p>

"里应外合。"刘铁柱终于开口，"我和小菊再进去，联系上朱秀兰，你们在三天后的午夜发动佯攻。"</p>

计划很冒险，但别无选择。</p>

临行前，郭雪梅突然抱住他："一定要活着回来。"这个从不示弱的姑娘声音发颤，"我我们不能再失去"</p>

刘铁柱拍拍她后背，转身走进风雪中。</p>

第三次混进北山时，刘铁柱带了特制炸药，朱秀兰曾经教他配制的铝热剂。</p>

小菊则把情报缝在衣襟里，万一出事也能传出去。</p>

山洞里的守卫，增加了一倍。</p>

刘铁柱假装摔倒，趁机把炸药粘在支撑柱上。</p>

正当他靠近铁笼时，警报突然大作，日军发现了混入的队员。</p>

混乱中，朱秀兰竟从笼子里伸出手，递出把钥匙。</p>

刘铁柱瞬间明白：她是故意被抓，就为潜入核心区。</p>

"实验室通风管"朱秀兰急促地低语，"三天后风向转北时"</p>

枪声逼近，刘铁柱不得不撤退。</p>

最后一瞥中，他看见朱秀兰藏起了什么东西，像是引爆装置。</p>

三天后的午夜，北风呼啸。</p>

郭雪梅的佯攻准时开始，迫击炮弹在山腰炸响。</p>

日军主力被引开后，刘铁柱带着死士队从排水沟潜入。</p>

通风管像迷宫般复杂。</p>

循着朱秀兰留下的刻痕，他们终于摸到实验室上方。</p>

透过铁栅栏，看到骇人的景象：日军医生正在给俘虏注射蓝色液体，受害者很快抽搐着口吐白沫。</p>

朱秀兰被绑在实验台上，白大褂正往她手臂注射。</p>

千钧一发之际，刘铁柱踹开通风盖跳下，一枪打爆了医生的头。</p>

"就知道你会来。"朱秀兰虚弱地笑笑，从嘴里吐出个小开关，"风向对了，可以动手了。"</p>

爆破组按计划炸毁了所有出口。</p>

当铝热剂引燃实验室的矿物样本时，整个山洞变成了炼狱。</p>

蓝色的火焰顺着通风系统蔓延，吞噬着一切罪恶。</p>

刘铁柱背着朱秀兰冲出洞口时，身后传来连绵的爆炸声。</p>

郭雪梅的狙击枪正点射逃窜的日军，小菊带着民兵在收缴武器。</p>

朝阳升起时，北山工事已成废墟。</p>

朱秀兰从贴身口袋取出微型胶卷："他们的实验数据，足够在国际法庭定罪。"</p>

刘铁柱望着焦黑的山体，紧绷的弦终于松开，失血过多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p>

昏迷前，他听见郭雪梅在哭喊，感觉到朱秀兰冰凉的手指搭在他颈动脉上。</p>

再醒来时已在根据地医院。</p>

窗外飘着雪，郭雪梅趴在床边睡着了，手里还攥着沾血的绷带。</p>

小菊在门口站岗，见他醒了立刻端来热水。</p>

"朱医生去省城送证据了。"少女小声说，"她让我告诉你，天火彻底熄灭了。"</p>

刘铁柱望向窗外，远山如黛，雪落无声。</p>

这场持续好几个月的战斗，终于迎来了真正的黎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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