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所追求的王侯将相、皇后妃嫔,在我看来是人之恶的极致(1 / 2)

最近闲来无事,又把教员的诗词给重新看了一遍,只能说随着年纪的增长,心境也会有所变化。</p>

18岁时,欣赏教员“指点江山”的豪迈。</p>

20岁时,佩服教员“还看今朝”的志气。</p>

25岁时,感慨教员“换了人间”的魄力。</p>

30岁时,遥望教员“歌未竞,东方白”的背影。</p>

从沁园春长沙,到沁园春雪,到浪淘沙北戴河,再到贺新郎读史,那些年少时憧憬的英雄,其代价是史记无名的累累白骨。这些英雄在如今的我看来只有“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残忍。</p>

如果说人性之本就是恶,那毫无疑问,这些古代帝王是人性之恶的极致。在千年封建帝制下的,尸山血海,这些人既是始作俑者,又是第一责任人。</p>

少年幻想中的“皇帝梦”,本质是对暴力权力的浪漫化。年少时看《隋唐演义》、读《三国演义》,哪怕只是一场“黄袍加身”,也足够令人心潮澎湃。一个寒门子弟、一个草莽英雄,只要翻身做主,就能改变命运、开创王朝。于是在大量穿越文中,“封王称帝”“册立皇后”成了标配,仿佛一旦拥有帝位与后宫,便拥有了一切人生荣耀。</p>

但这是一种近乎病态的浪漫化,它忽略了最根本的一点:皇权不是从天而降的,而是从鲜血中踏出来的。没有哪一个王朝的建立是温和的,没有哪一位帝王的登基是干净的。所谓“帝王之路”,就是一场持续不断的流血清洗,是人命与人性被反复碾压后的残余结晶。</p>

如果你理解了皇位是怎么来的,那你就不会再羡慕它。你想要的,不是权力本身,而是权力象征出来的虚荣幻影。而这些幻影的背后,是整整一代代普通人,被牺牲殆尽的现实。</p>

王侯将相的成功,从来建立在别人的悲剧上。说白了就是“我成功了,你失败了”。更确切地说,是“我踩着无数人的尸体成功了”。在穿越文里,主角往往是运筹帷幄、计略百出,身边谋士如云、美女环伺,最后建立起一番功业。但谁还记得,那些他“谋”的,是谁的父亲?那些他“夺”的,是谁的家产?那些他“扫”的,是谁的血脉?</p>

这些王侯将相,不是悲剧的见证者,而是制造者。他们的“伟业”不过是对底层人民灾难的再利用。他们的人设之所以高大,不过是因为他们讲故事的人永远只记录胜利者,而不是死者。</p>

当你说“他真聪明”时,也许另一个人正在被活埋;当你感叹“他真的忠义”时,也许千百人正在被焚城杀绝。这不是英雄,而是恶人逻辑的包装。</p>

如果说权臣之恶是明面上的杀伐征战,那后宫之恶就是制度缝隙里的噬咬。皇后妃嫔,听上去风光,实际上不过是被制度包装起来的“高级玩物”。所有的荣耀,都是暂时的;所有的尊贵,都架在刀口上。她们争宠、斗狠、陷害、争权,不是因为她们多坏,而是因为体制把她们逼成了狼。</p>

后宫不是儿女情长的桃花源,而是社会压缩进深宫的浓缩炼狱。你想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宝座”?那你要先学会踩着姐妹的血一路往上爬。你幻想着“母仪天下”?你得先杀死那个孩子的生母,然后忍着愧疚微笑接过太子。</p>

穿越文中描写的后宫,是被美化了的金笼;真实历史里的后宫,是权力逻辑最赤裸的一面,是人性恶与制度恶共同运作的试验田。</p>

古代皇帝的权力,从根本上说,是一种制度性暴力。他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一个家族的命运、一个民族的前途,仅凭个人意志。你以为这是一种责任?不,这是一种绝对的控制权。在封建语境下,皇帝拥有的是对“人命”的所有权。</p>

一个人凭什么可以随意赐死一位大臣?凭什么可以因为梦见不祥就灭一个宗族?凭什么可以为了一场征战就调走几十万青壮去送死?因为“朕即国家”,因为“天命所归”。</p>

你所羡慕的皇帝权力,其实是千百年残酷暴政的提炼;你所赞美的制度设计,本质上是为了一人之私,把整整一个国家变成养分。权力的极致,不是治国有方,而是无人能制。</p>

所谓“封侯拜相”,是对底层命运的系统性剥夺。成为将相,很酷;但那是建立在资源高度集中、社会分层固化、政治流动断绝的基础之上。封侯意味着你拥有土地、人口、赋税、兵权,而这些资源是从哪里来的?不是“天降正义”,而是一个又一个农民交的税、服的徭役、被迫剃发、迁徙、充军换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