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p>

清脆的巴掌声在隔离舱里炸开，连能量锁链的嗡鸣都戛然而止。</p>

赫尔赛斯的手僵在半空，带着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怔愣。</p>

贝利亚也愣住了。</p>

他偏着头，被打的那边脸颊迅速泛起红痕，眼灯里的绝望和嘲讽瞬间被错愕取代，只剩下纯粹的震惊，像个被大人突然打了一巴掌的孩子，茫然地看着赫尔赛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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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彻底凝固了。</p>

赫尔赛斯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着贝利亚脸上的红痕，心脏像是被那记耳光抽中，猛地一缩，疼得他喘不过气。</p>

他不是要打他的。</p>

他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p>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份迟到了太久的真相，不知道该怎么抚平那些被时光和仇恨刻下的疤，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被自己“教”成这样，却又藏着如此深沉心意的弟弟。</p>

隔离舱的寒意顺着脚底爬上来，比刚才更冷，冻得他指尖发颤。</p>

贝利亚缓缓转过头，重新看向他，脸上的红痕在冷光里格外刺眼。</p>

他没说话，只是眼灯里那片灰烬般的红，不知何时又燃起了一点微弱的、带着刺痛的光。</p>

赫尔赛斯的手还僵在半空，指尖的麻意顺着神经爬上来。</p>

他看着贝利亚脸上那道刺目的红痕，像看到了自己亲手划下的疤，喉咙里堵得发慌，一个字都挤不出来。</p>

贝利亚始终没说话，只是那样看着他，眼灯里的光很暗，却像有细针藏在里面，轻轻扎着赫尔赛斯的神经。</p>

那眼神里没有恨，没有怨，只有一片空茫的错愕，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的木偶，看得赫尔赛斯心口更疼了。</p>

“……对不起。”</p>

终于，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轻得像叹息，却在死寂的隔离舱里格外清晰。</p>

这三个字太轻，根本托不起他此刻翻涌的愧疚——对不起打了你，对不起现在才懂，对不起让你藏了这么久，对不起……我好像把一切都搞砸了。</p>

贝利亚的眼灯颤了颤，依旧没开口。</p>

赫尔赛斯再也待不下去了。</p>

他猛地收回手，转身就走，步伐快得像在逃，蓝色的披风扫过地面，带起细碎的金属屑，却扫不散那股黏在身上的寒意。</p>

走廊拐角，凯恩正缩在那里，听见脚步声猛地抬头，眼灯里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哥？你……”</p>

他的话卡在喉咙里。</p>

赫尔赛斯的脸色难看地吓奥，眼灯里的光散得厉害，嘴角紧抿着，连平日里最温和的线条都绷得发颤。</p>

他甚至没看凯恩，只是径直从他身边走过，步伐有些踉跄，却固执地没停。</p>

凯恩看着他的背影，那背影在冷硬的金属走廊里显得格外单薄，像被风吹得快要散架。</p>

他张了张嘴想追上去，脚却像被钉在地上——他从没见过赫尔赛斯这副样子，仿佛所有的温和都被抽走了，只剩下空壳。</p>

最终，他只是攥紧了拳头，看着那道蓝色的披风消失在走廊尽头，然后利落转身，向贝利亚所在的监牢走去。</p>

传送台的光芒亮起又熄灭，光之国的暖光落在赫尔赛斯身上时，他却觉得比宇宙监狱还要冷。</p>

他没回警备队，也没去训练场，只是凭着本能往家走。</p>

推开门时，屋里的光很柔，墙上还挂着他和贝利亚小时候的合影。</p>

赫尔赛斯盯着那张照片，突然觉得眼睛发涩。</p>

他走过去，指尖轻轻碰了碰照片里贝利亚的脸。</p>

刚才在监狱里，贝利亚说“我就是爱你”时的样子，被打后错愕的样子，还有自己那句苍白的“对不起”，在脑子里反复打转，像无数根线缠在一起，令他陷入了混乱。</p>

“赫尔赛斯……”</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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