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赛斯死亡的第三个月。</p>

光之国——科学技术局。</p>

“数据缺失，无法捕获异常，未检测到能量，搜索失败。”</p>

希卡利的指尖悬在控制台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屏幕上跳动的红色警告字像烧红的针，扎得他眼灯发涩。</p>

第三个月了。</p>

实验室里静得能听见能量管道的嗡鸣，墙角的培养皿里，赫尔赛斯留下的最后一缕光粒子早就消散殆尽。</p>

“再搜一次。”</p>

他对着空气开口，声音比仪器的电子音还要冷硬。</p>

控制台发出轻微的嗡鸣，数据流重新滚动，蓝色的光线在全息屏幕上织成网，撒向已知宇宙的每个角落。</p>

可结果还是一样——空白，纯粹的空白，连一丝属于赫尔赛斯的能量残响都没捞到。</p>

门被轻轻推开，玛丽站在门口，手里的医疗箱泛着柔和的光，却照不亮实验室里的沉郁。</p>

“希卡利，休息一下吧。”</p>

希卡利没回头，视线死死锁着屏幕上的“搜索失败”。</p>

“为什么没有。”希卡利的声音有点哑：“光的粒子不会凭空湮灭，以他的能力，五天就能复活，一定有哪里没查到。”</p>

玛丽叹了口气，走近些才发现，希卡利的状态看起来很差。</p>

“整个光之国都在等，可你不能把自己耗垮。”她顿了顿，轻声道：“「血君主」……最近怎么样了？”</p>

提到这个名字，希卡利的指尖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p>

那个沉默的分裂体，自从赫尔赛斯死亡，就像被抽走了一半的魂，找到他时，也只是站在一颗荒星上发呆。</p>

“还是老样子。”</p>

希卡利关掉屏幕，光线骤暗的瞬间，他眼底的疲惫终于藏不住了：“他应该比我们更清楚赫尔赛斯长官的状态，却什么都不说。”</p>

连凯恩都问不出什么。</p>

控制台的余温还留在掌心，像赫尔赛斯最后一次触碰时留下的暖意。</p>

希卡利闭上眼，脑海里闪过无数次模拟——赫尔赛斯可能被困在某个次元缝隙，可能失去了能量变成了星尘，甚至可能……</p>

他重新按下搜索键。</p>

“再搜一次。”</p>

这次的声音里，多了点近乎固执的东西。</p>

玛丽没再说什么，关门离开。</p>

屏幕再次亮起，红色的警告字依旧刺眼。</p>

实验室里堆满了临时调取的星图和能量频谱分析报告。</p>

他指尖划过虚拟键盘，调出第九百八十七次全域扫描记录，数据流在眼前炸开又合拢，最终还是坍缩成一片空白。</p>

“希卡利长官。”</p>

身后传来小心翼翼的声音，是负责协助监测的年轻研究员，手里捧着刚热好的能量补充剂：“已经十七天没休息了，您要不要……”</p>

“不必。”</p>

希卡利打断他，目光没离开屏幕：“再扩大搜索范围，把暗物质星云的边缘区域也纳入进来。”</p>

研究员犹豫了一下：“可是长官，那里的空间扰动会干扰信号捕捉，而且……”</p>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理事会那边已经在讨论，是否要将赫尔赛斯大人的状态从‘失踪’调整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