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p>

笵贤看了他一眼。</p>

“锦衣卫可以清理一间旧屋，但无法清空整条街的居民。</p>

今天我和他在宅子附近喝茶贤聊，听到了一个有趣的故事。”</p>

“什么故事？”</p>

王起年急忙抢回话头。</p>

笵贤轻轻啜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放下茶杯后缓缓道出一个关于言冰云的故事。</p>

“这言冰云到了上京城，自号云公子，出手阔绰，结识了不少友人，门前车水马龙。”</p>

何道人洞察本质，直言道：“实则是在刺探情报罢了。”</p>

笵贤并未直接回应，继续讲述：“后来他出事那天，几个普通装扮的大汉将他带走。”</p>

何道人思索片刻，补充道：“应该是锦衣卫的人。”</p>

笵贤点头认可。</p>

“据说这位云公子出身富足，还与一名姑娘相识。</p>

巧合的是，事发当日，那姑娘早一步赶到，欲助其脱身，却被随后赶到的大汉一同带走。</p>

那姑娘哭得梨花带雨，十分动人……”</p>

枚橙安敲敲桌子打断道：“打住！讲故事就好好讲，别夹带其他！你怎么不说清楚？”</p>

“……”笵贤轻咳一声，尴尬一笑，“抱歉，一时失言，继续讲……刚刚说到哪里了？”</p>

此言一出，王起年与何道人齐齐抬头回想，显然也已忘却细节。</p>

枚橙安翻了个白眼，简明扼要地提醒：“梨花带雨。”</p>

“对！那姑娘哭得梨花带雨，极力劝阻，无奈对方人数众多，终将云公子带走。”</p>

何道人冷笑：“你就只知这些？和那些庸俗的艳情故事有何不同？有何新意？”</p>

王起年听得专注，被他打断颇感不满，朝他做了个噤声手势。</p>

故事虽显老套，但少爷允许讲述此事，必藏深意，必定暗含重要线索。</p>

笵贤无奈看了何道人一眼，刚赞他态度明智，他却又装傻充愣，实在让人无语。</p>

“瞧，云公子分明是言冰云，捕他的锦衣卫就在眼前，而那姑娘又是如何得知消息赶来相助的呢？”</p>

何道人听后愣住，陷入沉思。</p>

“锦衣卫到达时，那姑娘对他们拳脚相加。</p>

更令人震惊的是，向来令人畏惧的锦衣卫竟容忍她如此作为，全然不还手，这说明了什么？”</p>

何道人与王起年几乎同时开口：</p>

“那女子必定不凡！”</p>

“那姑娘绝非寻常人物！”</p>

话音刚落，二人相视一眼，随即移开目光，再次看向笵贤。</p>

笵贤拍案而起，哈哈大笑。</p>

“嗯……果然如此。”</p>

他总算没有白费唇舌，耐心引导，终于让他们信服。</p>

此刻他内心充满成就感。</p>

笵贤转向何道人。</p>

“锦衣卫中有年轻的女子吗？”</p>

何道人神情严肃许多。</p>

“绝不可能！”</p>

笵贤目光闪烁，扫了一眼身旁的同伴，再次发问。</p>

“沈众是否有女儿？”</p>

何道人再次摇头。</p>

“没有，沈众至今未婚，但……”</p>

稍作停顿，话锋一转。</p>

他有个妹妹。</p>

笵贤唇角微扬，轻叩指节。</p>

“没错。”</p>

可惜今日思路受阻，未能继续深入。</p>

标题所示内容。</p>

速战速决。</p>

得知言冰云与沈众妹妹关系紧密后，尽管具体作用还需观察，但众人情绪高涨。</p>

“沈众和他妹妹关系怎样？”</p>

“沈众幼年失去双亲，妹妹年纪小很多，是他一手拉扯大的。</p>

他对妹妹，既是父亲又是兄长。”</p>

“不错！”</p>

笵贤眯着眼，指尖轻触桌面。</p>

“我要见这个人。”</p>

这是对何道人说的，他目前负责盯梢沈众所在使团。</p>

何道人稍作思考答道：</p>

“使团周边戒备森严，即便我同意放行，你们也会被外界察觉。”</p>

笵贤笑着，目光透着趣味。</p>

“你可以试试解释清楚。”</p>

某些策略只能用一次，白天依靠郭宝坤侥幸脱身，再用同样办法显然不可行，沈众也不傻，想再次避开麻烦，就得另想办法。</p>

刚好何道人主动露面，笵贤敢提此事并将他调上来，自然已有完整布局。</p>

“？”何道人虽明白这三个字的意思，但难以融入当前状况，一时摸不着头脑。</p>

“讲道理？”</p>

……</p>

卫所大厅里，沈众穿着便服，正在轻轻拍打挂在衣架上的半成品官服。</p>

最近他常驻此处，很少回家。</p>

副手快步进屋，向他行礼。</p>

“大人！”</p>

沈众停下手中的动作，微微侧头示意。</p>

“何事？”</p>

“何先生传信，让大人撤掉使团周围的密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