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下来了?”艳皱眉,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责备,“不是让毛利先生看好你吗?”</p>
小兰没说话,只是走到她面前,伸手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湿透的身上,动作固执又温柔。雨水顺着小兰的发梢往下滴,她看着艳手腕上还没愈合的伤口被雨水泡得发白,眼圈突然红了。</p>
“你的脚……”小兰的声音带着哭腔,指着艳的脚踝——那里不知何时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血混着雨水往泥地里淌。</p>
艳低头看了眼,满不在乎地踢了踢腿:“小伤,死不了。”可刚走一步,就疼得龇牙咧嘴,差点摔倒,被小兰赶紧扶住。</p>
“你个垃圾货,连自己的伤都不知道躲。”艳骂了句,却没推开小兰的手,只是往天台的方向瞥了眼——毛利小五郎正扒着栏杆往下看,眉头皱得像座山,但眼神里的担忧藏都藏不住。</p>
雨还在下,冲刷着九楼掉下来的血迹,也冲刷着墙面上那道歪歪扭扭的攀爬痕迹。艳靠在小兰怀里,突然觉得有点累——原来不管是洛保的沉默,还是她的疯劲,想护着一个人的时候,都会这么狼狈</p>
毛利小五郎顺着楼梯冲下来时,裤脚都湿透了,他一把抓住正要被小兰扶进救护车的洛保(此刻艳的人格已悄然隐退,眼底重新浮起洛保惯有的疲惫与柔软),声音里带着未散的怒火,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切:“我想确定一件事——你若不爱那个丫头,就不会揪着不放;可你若爱她,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方式逼她?你没发现吗?你在不知不觉里,把自己最爱的人推得越来越远!”</p>
洛保的肩膀猛地一颤,她抬起头,雨水顺着苍白的脸颊往下淌,眼神里的倔强像被水泡软的纸:“毛利叔叔,你别说了。”她挣开小兰的手,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的动作带着刻意的决绝,“我们分开吧,小兰。就当一切没发生过——反正我没碰过你,顶多是你碰过我。”</p>
她自嘲地笑了笑,指尖用力掐着掌心,逼自己说出更狠的话:“就当我自己贱行不行?把所有能给的都给了你,现在……我们没关系了。”</p>
“洛保!”小兰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伸手想抓住她,却被她避开。</p>
“我不会回来了。”洛保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一样扎进小兰心里,“以后,艳会接管这具身体。她不会像我这样爱你,甚至……根本不会爱你。”她顿了顿,一字一顿地说,“我也不爱你了,毛利兰。”</p>
小兰的眼泪瞬间决堤,她不懂——明明刚才在天台上,父亲还在说洛保的沉默是最深的爱,为什么转瞬间,她就要把一切推翻?</p>
洛保却没看她,转头看向毛利小五郎,突然扯出一抹极淡的笑:“毛利叔叔,你以为我跟阿姨说‘英理阿姨做饭难吃’,是真的在吐槽吗?”</p>
毛利小五郎一愣。</p>
“那天在律师事务所,阿姨给我煮了碗拉面,酱油放多了,咸得发苦。”洛保的声音里带着回忆的温度,雨丝落在她睫毛上,凝成细小的水珠,“我说‘阿姨做饭真难吃’,她却笑了,说‘你叔叔以前也总这么说’。”</p>
她抬眼看向毛利小五郎,眼神突然变得通透:“您和阿姨分居,真的是因为她做饭难吃吗?英理阿姨是顶尖律师,理性到能把法条背得一字不差,她若真想学做菜,哪怕请十个厨师手把手教,也能学会。可她没有,您也没逼她学,甚至每次她来侦探事务所,您都会故意点她不爱吃的鳗鱼饭。”</p>
洛保的声音很轻,却像锤子一样敲在每个人心上:“这根本不是‘菜难吃’的问题。是您受不了她用‘理性’当盔甲,把所有温柔都藏在法条后面;她也看不惯您用‘吊儿郎当’当盾牌,把对女儿的担心都泡在酒里。您们吵的是‘小兰该考哪所高中’‘侦探事务所该接什么案子’,却总绕回‘菜好不好吃’——就像工藤和小兰,吵的是‘该不该去冒险’,却总说成‘你是不是不信任我’。”</p>
她看向小兰,眼神里的痛惜几乎要溢出来:“你以为工藤带你去案发现场,是想让你看死人吗?他是怕你一个人在家担心,想让你知道‘我在你身边’。可他笨,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拉着你跑东跑西,让你跟着担惊受怕。”</p>
“而我呢?”洛保自嘲地笑了笑,“我总说‘别跟着我,危险’,以为这是保护你,却没发现,你最怕的不是危险,是‘我又要一个人扛着’。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爱你,却都爱得那么笨——就像毛利叔叔和英理阿姨,明明心里都装着对方,却用‘分居’当了十几年的借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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