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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的喉结猛地滚动，指尖僵在身侧。那些被他当作“任务之外的琐碎”，原来她都一笔一笔记着，像一根根细针，此刻全扎回他心上。</p>

“你哪一样做到了？”洛溪抬眼，眼底的失望几乎要漫出来，“你到底爱不爱我？我要的不是你的‘喜欢’，是‘爱’。爱一个人需要学这些吗？我不是要你多了解我，是不想再等，不想再委屈求全，不想受了委屈还要笑着说‘没关系’，为你找借口。”</p>

“我不要那种——明明知道你瞒着我，却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要你对我妹妹做的那些事，哪怕起初是为了保护，可你真的护好了她吗？”她的声音发颤，“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孤身一人，变小的时候，总怕这个姐姐也不在了。如果当初我真的死了，怕是到死都不知道你的真名，只记得那个‘诸星大’吧？”</p>

“我不要等，等你完成任务，等你做主角，什么都迁就你。我不安的时候你看不见，我流泪的时候你不追问，甚至不顾我会不会被卷入危险——你以为一句‘我会保护你’就够了吗？”洛溪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胸腔里的闷气压下去，“我不想看到血，不想看到死人，没有一个女孩子喜欢这些！”</p>

“我不想做什么六边形战士，做不来。小兰那是没办法，可我不想。”她的目光扫过客厅，带着点自嘲，“更不想要那种——还没确定关系，就要照顾你起居，像保姆一样过着老夫老妻的生活。我们不是青梅竹马，就算是，我也不想要这样的。”</p>

“如果你非要拿青梅竹马说事儿，安室透才是我的青梅竹马。”洛溪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可我对他从来没有别的感情，他对我来说就是伙伴，是玩伴。我父母从来不会把我们绑在一起，只会教他尊重，教他男女有别。他打架我拉他回家，可我们永远是分房睡，永远知道分寸。”</p>

“我不想生活在每天的不安和等待里。”她的眼眶泛红，却倔强地没让眼泪掉下来，“你最后告诉我真相，我会很难受，不知道该恨谁。如果小兰没有跟我妹妹在一起，你说她该恨谁？恨不得我妹妹死吗？真正爱一个人，不可能宽容到这种地步——你把我爱的人弄成这样，我还要笑着原谅，除非根本不爱，只是执念。”</p>

“爱一个人不是猜心思。”洛溪的声音轻了下去，带着点疲惫，“工藤对小兰那样，所有人都觉得他们该在一起，从幼儿园到高中，像被设定好的剧本。可小兰到最后都猜不出，工藤说的‘会任性、会哭、会逞强’的人是她自己——爱我，会让我这样猜吗？会让我逞强吗？你会这样评价我吗？”</p>

“你会让我动不动就掉眼泪吗？会觉得我任性吗？”她盯着赤井秀一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我任性难道不是爱里最基础的权利吗？如果连这些都做不到，我哭的时候你只会问‘你又怎么了’，只会拆穿我的伪装——这种爱，我不要。”</p>

“你淋着雨，我撑着伞，可你明知道自己身处险境，还要把我拽进来。”洛溪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我累了。”</p>

说完，她转身就往楼梯走，背影挺得笔直，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p>

世良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拽着赤井秀一的胳膊尖叫：“大哥！你刚刚在说什么？！你那几句破话还不如不说！你听听大嫂说的！你到底懂不懂啊！”</p>

园子捂着嘴，突然恍然大悟：“怪不得当时小兰猜不出工藤说的是自己！原来被这样描述的时候，真的会认不出是在说自己啊……这哪是喜欢，分明是把人钉在‘懂事’的架子上！”</p>

赤井秀一站在原地，洛溪的话像潮水一样漫过头顶，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那些他以为“正确”的保护，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原来都成了刺向她的刀。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冷静和理智，在“爱”这件事上，竟笨拙得可笑。</p>

楼梯转角处，洛溪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吸了口气，继续往上走。客厅里的喧嚣和目光，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只剩下心里那句反复回响的话：</p>

我要的爱，是让我敢哭敢闹敢任性，而不是让我学会懂事和等待啊，安室透不知何时出现在客厅门口，身上还带着外面的晚风气息。他看着赤井秀一僵立的背影，语气里带着惯有的冷冽，却比平时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你知道我以前最常骂你什么吗？”</p>

不等赤井秀一回话，他便自嘲地笑了笑，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我骂你是fbi的走狗，眼里只有任务，连人心都能当作棋子算计。”</p>

他缓步走进来，视线扫过楼梯口消失的背影，最终落回赤井秀一身上：“那个十亿的任务，你让洛保扛下所有，让她被丢进海里，差点连命都没了。你知不知道，她在医院醒来第一句话问的是什么？她说‘赤井秀一还活着吗？任务没暴露吧？’——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你叫诸星大，更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只记得你是那个让她‘信任’的卧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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