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点点头，手指紧张地绞着实验服的衣角。</p>
“如果琴酒那个穿黑衣服的家伙来找你，”男人顿了顿，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他带你练枪也好，干什么都好，你要顺从，知道吗？再害怕也要顺从。”他抬眼看向女孩，目光锐利如刀，“他可不会在你受伤的时候给你贴创可贴，要自己学会包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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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小声应道：“知道了。”</p>
“不管是在哪里，”男人继续说，语气陡然严厉起来，“不管是遇到穿警服的叔叔，还是你姐姐，都不能哭，都要学会成熟。”他站起身，走到女孩面前，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阴影将她完全笼罩，“还有，要学会很多很多技能，电脑是必备的，但不要让他们知道你会这个，让他们觉得你只是个实验疯子，科学疯子。”</p>
女孩咬着嘴唇，把“为什么”咽了回去。她早就学会了不在爸爸面前问为什么，只需要记住命令。</p>
“你妈妈跟姐姐生活在一起，”男人的声音放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以后出去跟姐姐谈心，只能说这里很好，跟她聊点心事，但绝对不能透露你在这里干了什么，会什么。”他抬手，指尖悬在女孩头顶，最终还是收了回去，“会给你姐姐引来危险的。”</p>
女孩想起姐姐明美笑起来的样子，眼睛弯成月牙，会偷偷给她塞草莓蛋糕。她用力点头：“我不会说的。”</p>
“琴酒要是想碰你，”男人的声音突然冷得像冰，“你可以叫他哥哥，但如果他让你干别的，绝对不能去。”他盯着女孩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比如他想碰你任何地方，立刻告诉爸爸。还有其他人，也是。”</p>
女孩愣住了，脸颊微微发烫。她不太明白爸爸说的“碰”是什么意思，只知道那一定是很不好的事情。</p>
“你现在长得越来越开了，很像你妈妈。”男人的声音软了些，带着点复杂的情绪，“怕他们这些变态对你产生不一样的感情。”他顿了顿，语气重得像在立誓，“不管是谁，包括爸爸的学生，都不行。听明白了没有？”</p>
“明白了。”女孩的声音有些发颤。</p>
“不要什么都觉得可以顺从，”男人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绝对不能用自己的身体去答应任何事。爸爸知道你很善良，但告诉你，研究者研究的药物是用来治病的，从来不是用来打破什么种族歧视的——那都是借口。”他的目光扫过墙上的组织标志，眼底闪过一丝厌恶，“靠的是心。那群混蛋要的东西可多了，你救的每一个人，都能成为你的筹码，不管他们恨不恨你，你都不能表现出在意。”</p>
女孩似懂非懂，只觉得爸爸的话像一块石头压在心上。</p>
“如果爸爸以后让你回来接受实验，你要不要回来？”男人突然问，声音里带着种她从未听过的脆弱。</p>
女孩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爸爸……”</p>
“我需要你把第一代、第二代aptx4869发明出来，”男人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但绝对不能用在人的身上。听清楚了没有？”</p>
“可是……”女孩咬着唇，“爸爸妈妈是警察，是医生，你教过我不能害人……”</p>
“这不是害人，”男人的声音发哑，“是找到突破口救人。要让那群混蛋高层相信你，达到最高水平，拿到双博士学位。”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女孩的脸颊，动作温柔得像幻觉，“到时候不管你学什么，回到中国选什么都行，妈妈会通知你，或者她那边的人会通知你。”</p>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把毒药、毒品变成救人的东西，这是让你靠近组织核心的唯一办法。你要见到那些高层，那些真正的鬼。”</p>
女孩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涌了上来，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让它掉下来。她想起爸爸说过“现在掉眼泪，以后会死得更疼”，于是用力眨了眨眼，把泪水憋了回去。</p>
“如果因为别的原因需要用那些药……”男人的声音低得像叹息，“那你就真的进入地狱了。”他看着女孩的眼睛，里面映着自己的影子，“没办法忘记自己双手沾满血的样子，哪怕你不是自愿的，哪怕是被迫的。”</p>
女孩突然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男人的身体瞬间僵住，手臂悬在半空，几秒钟后，才缓缓落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p>
“爸爸，”女孩的声音闷闷的，“我不想让你死。”</p>
男人的喉咙哽了一下，没说话，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了些。实验室的灯光落在两人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一对相依为命的孤岛。</p>
走廊里，明美捂着嘴，眼泪无声地滑落。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妹妹总说“爸爸从来不在我面前表现半分在意”，那些藏在严厉背后的温柔，比直接的拥抱更让人心疼。</p>
安室透的指尖微微颤抖，他想起宫野厚司曾在深夜的实验室里对他说：“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两个女儿，一个在阳光下长大，却要为我承受未知的危险；一个在阴影里挣扎，连哭的权利都被我剥夺。”那时的男人，眼里的红血丝像一张网，网住了所有说不出的痛，</p>
画面突然切到五年后。实验室的灯光比从前更冷，白色的墙壁上多了几道深色的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过。十七岁的宫野志保站在操作台边，白色实验服的袖口绣着细小的蛇形标志——那是组织核心研究员的象征。她比从前高了许多，茶色的头脸上褪去了所有稚气，只剩下与年龄不符的冷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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