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不欠任何人了(2 / 2)

鸢尾笑了。她知道,不管洛保穿什么衣服,不管她看起来多冷漠,骨子里的温柔是藏不住的。就像此刻,夕阳正好,风里带着草莓蛋糕的甜香,而那个看似高冷的人,正走在一群孩子中间,听着他们叽叽喳喳地讨论鬼故事,眼底藏着的光,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洛保靠在樱花树的树干上,看着玛丽拉着步美坐在秋千上,手里举着那本画满涂鸦的故事册,正绘声绘色地讲着“手术刀在月光下跳舞”的情节。</p>

“……然后它突然跳到护士站的托盘里,把针管都戳成了麻花!”玛丽的声音清亮,特意加重了“戳成麻花”四个字,小拳头还配合地挥了挥。</p>

步美抱着秋千绳,听得眼睛瞪得圆圆的,却还是倔强地说:“那……那它会不会戳小朋友的胳膊呀?”</p>

“不会的,”玛丽拍着胸脯保证,“它只戳不睡觉的坏孩子。洛姐姐说的!”</p>

洛保闻言,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她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p>

鸢尾坐在旁边的长椅上,手里转着根草茎,看着这一幕笑出声:“你这锅背得挺冤。”</p>

洛保没理她,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空地上——赤井秀一正在教元太放风筝,那只草莓形状的风筝总在低空打转,元太急得直跺脚;世良则带着光彦玩滑板,滑板在她脚下灵活得像条鱼,引得光彦连连惊呼;柯南靠在长椅边,看似在看手机,余光却一直留意着玛丽和步美,大概是怕步美真被吓哭。</p>

“说起来,”鸢尾忽然开口,语气里带了点认真,“你穿这身衣服,真有点像组织里那些执行任务的‘清道夫’。”她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比他们多了点人气,至少不会见了孩子就皱眉。”</p>

洛保的指尖在衬衫袖口蹭了蹭,那里的纽扣硌得皮肤有点痒。她知道鸢尾说的是实话——在组织里时,她总穿这种便于行动的深色衣物,头发束得一丝不苟,连眼神都要刻意调成“无情绪模式”,这样才能在枪林弹雨里活下来。</p>

“但你现在不用这样了。”鸢尾的声音很轻,像风拂过花瓣,“这里没有任务,没有枪口,只有草莓秋千和鬼故事。”</p>

洛保转头看她,正好对上鸢尾的眼睛。那双总是带着戏谑的眼睛里,此刻竟藏着点温柔,像看透了她藏在冷漠底下的不安。</p>

“洛姐姐!快来!”玛丽突然朝她挥手,手里的故事册举得高高的,“该讲‘手术刀遇见山妖奶奶’的情节了,你也来听!”</p>

洛保站起身时,烟灰色的衬衫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可走向孩子们的脚步却放得很慢。玛丽立刻把身边的位置让给她,步美也凑过来,小脸上满是期待。</p>

“讲到哪里了?”洛保坐下时,语气依旧淡淡的,却主动翻开了玛丽的故事册。</p>

“讲到手术刀在太平间里迷路了!”玛丽的声音透着兴奋,“它遇到山妖奶奶在缝针,针眼里流出的线都是透明的……”</p>

洛保听着,指尖无意识地在故事册的涂鸦上划过——玛丽画的山妖奶奶戴着草莓形状的围裙,手术刀的刀柄上还系着粉色的蝴蝶结。哪里有什么阴森,分明是孩子眼里奇奇怪怪的可爱。</p>

她忽然想起灰原哀时期,少年侦探团也曾缠着她讲鬼故事,那时她总把情节编得阴森可怖,可孩子们却总能从中找出好笑的细节——比如把“会哭的镜子”说成“镜子没擦干净所以流泪了”,把“会走路的棺材”想象成“棺材底下装了轮子”。</p>

原来不是故事不可怕,是身边的人太温暖,连恐惧都能变成甜甜的糖。</p>

“后来呢?”洛保忍不住问,声音里的清冷散了些,“手术刀有没有找到回家的路?”</p>

玛丽眼睛一亮,立刻翻开下一页:“找到了!它跟着草莓味的牙膏香味跑出来了,因为洛姐姐说,草莓味的东西都是好人!”</p>

洛保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忽然笑了。那是今天换衣服以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容,像冰融雪化,带着点暖意,落在嘴角时,连烟灰色的衬衫都仿佛柔和了几分。</p>

鸢尾靠在长椅上,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p>

她忽然明白,洛保的冷漠从来都不是铠甲,而是一层薄薄的冰,只要遇到足够温暖的人,轻轻一碰就会融化。</p>

几天后,</p>

你不可否认的是,你们是活着,但是你们的家庭所有的一切都被我改变了。难道我就不是恶魔,怎么可能不是恶魔?</p>

洛保的声音很轻,像落在湖面的冰粒,在晚风里碎成一片寒凉。她望着远处路灯下相拥的人影,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那里还留着小时候握试管磨出的茧,粗糙得像块未经打磨的石头。</p>

工藤新一的呼吸顿了顿。他看着洛保的侧脸,烟灰色衬衫的领口被风吹得微微敞开,露出颈侧一道浅淡的疤——那是组织的电击器留下的,他在医院见过无数次,却第一次觉得那疤痕像条吐着信子的蛇,缠得人喘不过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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