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沉默了。他知道她的意思，这种无聊和烦恼，本质上是安稳的代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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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传来其他班级的喧闹声，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书页上，暖融融的。</p>

灰原合上书，看着封面上的蝴蝶标本，忽然轻声说：“其实这里的图书馆还不如我以前实验室的资料室……不过，总比待在教室里听乘法表强。”</p>

柯南看着她难得放松的侧脸，忽然笑了：“等放学，我请你去米花书店，那里有最新的医学杂志。”</p>

灰原瞥了他一眼：“算你有点良心。”</p>

虽然依旧觉得小学生活无聊透顶，但至少，有个同样“格格不入”的家伙陪着，好像也没那么难挨，</p>

下午的国语课简直成了酷刑。老师在讲台上逐字逐句分析着童话故事，灰原把医学杂志夹在课本里，借着书页的掩护看得入神，目光扫过“新型抗生素研发进展”时，指尖还忍不住在页边轻轻敲击，像是在计算分子式。</p>

柯南则在笔记本上写满了案件推演，从作案时间线到嫌疑人动机，写得密密麻麻，偶尔抬头应付一下老师的提问，答得牛头不对马嘴，被点名批评时，就挠着头傻笑，一副“小学生不懂事”的样子。</p>

步美凑过来小声问：“小哀，你在看什么呀？课本都拿反了哦。”</p>

灰原面不改色地把课本正过来，用日语流利地复述了一遍老师刚才讲的内容，听得步美目瞪口呆：“哇，小哀你好厉害！居然记住了！”</p>

她淡淡“嗯”了一声，低头继续看杂志，心里却在吐槽：这种程度的内容，记不住才奇怪。</p>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铃响，两人几乎是同时冲出教室，直奔图书馆。</p>

小学部的书架早就被他们翻遍了，灰原一眼就看到了通往成人阅览区的指示牌，拉着柯南就往里走。</p>

“这里好像不让小学生进吧？”柯南有点犹豫，却被她一把拽了进去。</p>

成人阅览区安静得很，书架高耸到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旧书的油墨香。灰原熟门熟路地找到医学专区，抽出一本《日本最新药理学研究》，靠在书架旁就翻了起来。柯南则在侦探小说区停住脚步，拿起一本江户川乱步的短篇集，终于找到了点能看进去的东西。</p>

正当两人各自沉浸在书里时，一个戴眼镜的管理员阿姨走了过来，看着他们俩小小的身影在成人书架间穿梭，忍不住笑着问：“两位小朋友，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的书你们看得懂吗？”</p>

灰原抬起头，举了举手里的书，用流利的日语回答：“里面关于神经递质的部分很有趣，虽然数据样本有点少。”</p>

管理员阿姨愣住了，看着她手里那本满是专业术语的厚书，又看了看她稚嫩的脸，一时说不出话来。</p>

柯南赶紧打圆场：“阿姨，我们是跟着老师来做课题的，就随便看看。”他指了指灰原，“她……她爸爸是医生，从小就看这些书玩。”</p>

灰原瞥了他一眼，没戳穿这个蹩脚的借口，低头继续看书，只是嘴角悄悄勾了勾。</p>

管理员阿姨半信半疑地走了，临走前还回头看了他们好几眼。</p>

“你就不能装得像个小学生吗？”柯南凑过来低声说。</p>

“难道要我像步美一样说‘这本书上的字好难认’？”灰原挑眉，“一个中国博士装日本小学生，已经够离谱了，还要装文盲？”</p>

柯南被噎了一下，想想也是，便不再说话，低头看自己的小说。</p>

夕阳透过高窗斜射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灰原翻书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看着书页上密密麻麻的日文，忽然想起小时候在组织里，爸爸逼她同时学中日英三国语言时的场景，那时觉得是负担，现在却成了隐藏身份的武器。</p>

“喂，大侦探，”她忽然开口，“你说我们要在这儿熬到什么时候？”</p>

柯南合上书，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等到能光明正大地变回去为止。”</p>

灰原没说话，只是把杂志往怀里紧了紧。也许这样的煎熬，就是通往“光明正大”的必经之路吧。至少身边有个同样煎熬的家伙陪着，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p>

管理员阿姨来提醒闭馆时，两人还在为“某篇推理小说的作案手法是否合理”争得面红耳赤，直到被赶出图书馆，还在小声拌嘴，</p>

放学后，</p>

柯南正低头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听到灰原的话，猛地抬起头，眼睛亮了亮：“你愿意一起查案了？”</p>

“总比在小学里看着窗户发呆强”灰原双手插在连衣裙口袋里，语气淡淡的，却带着点难得的认真，</p>

“再说，你的死亡体质确实‘好用’，走到哪儿都有案子送上门——正好帮我活动活动生锈的脑子。”</p>

她顿了顿，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喷雾瓶，塞给柯南：“这是新型麻醉剂，比之前的针管方便，对着脖子喷一下就行，时效能维持40分钟。给毛利叔叔用的，记得等找到凶手再喷，别又像上次那样，推理到一半他醒了，对着嫌疑人鞠躬说‘对不起我错了’。”</p>

柯南接过喷雾瓶，嘴角抽了抽：“那不是意外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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