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那天阳光正好，灰原穿着小兰新买的白色连衣裙，背着小小的书包站在校门口，看着“帝丹小学”的牌子，嘴角忍不住往下撇。</p>

“别一脸不情愿嘛，志保”小兰蹲下来帮她理了理衣领，“跟步美她们说好了给你的欢迎会哦，我今天会来接你放学。”</p>

“反正步美他们挺想你的，进去呗”柯南在旁边附和，指了指教学楼的方向，</p>

“里面那位也进去了，你跟他进去呗。新一都进去了。”</p>

灰原脚像钉在地上似的，纹丝不动</p>

她抬眼瞥了瞥教学楼里隐约晃动的人影，眉头皱得更紧：“不想当小学生。”</p>

“虽然没有乘法表，现在二年级能学啥呀？”她低声嘟囔，语气里满是嫌弃，“一个中国毕业的博士，窝在日本小学里，像话吗？”</p>

柯南伸手想去拉她，被她往后一躲：“别碰我。”</p>

“大侦探，”灰原转头瞪他，眼神里带着点嘲讽，“你一个高中生，觉得自己能在二年级待多久？到时候别又对着算术题发呆。”</p>

“放心，应付小学生课程还是没问题的。”柯南拍着胸脯，随即又小声劝道，“开学第一天必须进，别想了。新学期你必须进去——总不能让小兰姐姐白给你买书包吧？”</p>

他故意晃了晃手里的书包带，上面还挂着小兰特意给她买的小熊挂饰。</p>

灰原看着那只咧嘴笑的小熊，又看了看小兰期待的眼神，心里叹了口气。她当然知道躲不过，只是一想到要坐在矮矮的课桌前，听老师讲“1+1=2”这种幼稚的问题，就浑身不自在。</p>

“走了走了。”柯南抓住她的手腕，半拖半拽地往校园里拉，“再磨蹭就要迟到了，难道你想第一天就被老师记名字？”</p>

灰原被他拽得踉跄了两步，嘴里愤愤地骂了句“笨蛋”，却还是顺着他的力道往前走。阳光穿过校门的栅栏，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两个小小的身影一前一后走进教学楼，像极了一对吵吵闹闹的真姐弟。</p>

教学楼里传来孩子们的喧闹声，步美他们的声音尤其响亮：“小哀！这里这里！”</p>

灰原抬头望去，只见步美、光彦和元太正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冲她挥手，脸上满是兴奋。</p>

课堂上</p>

课堂上的时钟滴答作响，老师在讲台上念着假名表，灰原撑着下巴，眼神飘向窗外的樱花树，手指无意识地在课本上画着分子结构简式。旁边的柯南也好不到哪里去，假装认真地盯着课本，实则在脑子里复盘上周的案件细节，铅笔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写满了只有他自己看得懂的推理笔记。</p>

“……所以‘か’对应的罗马音是‘ka’，大家跟着念一遍——”老师的声音温和却没什么起伏。</p>

灰原和柯南异口同声地敷衍：“ka——”</p>

念完又各自走神，一个琢磨着最新的医学期刊，一个推演着凶手的作案手法，两人间的空气安静得像隔着一堵无形的墙，却又默契地同步着“划水”节奏。</p>

“小哀，柯南，你们在听吗？”老师注意到两人游离的状态，轻轻敲了敲讲台，“这道题你来回答一下，灰原同学。”</p>

灰原猛地回神，扫了一眼黑板上的题目——“3+5等于几”。她面无表情地站起来：“8。”</p>

老师点点头：“答对了，请坐。下次认真听讲哦。”</p>

她坐下时，听见柯南在旁边低笑：“博士，连幼儿园的题都要走神？”</p>

“总比某些高中生对着两位数乘法皱眉强。”灰原凉凉地回敬，视线落在他草稿纸上的“23x17=？”后面画的好几个问号上。</p>

柯南的耳朵红了红，赶紧用课本盖住草稿纸。</p>

好不容易熬到课间，灰原立刻举起手：“老师，我想去图书馆。”</p>

“现在是课间休息，图书馆还没开门呢。”老师笑着摇头，“可以和同学们去操场玩一会儿呀。”</p>

“我不想去。”灰原皱着眉，语气里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坚持，“我想看书，课本太简单了，不想等。”</p>

老师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好吧，那你去管理员办公室问问，看能不能提前进去。”</p>

灰原如蒙大赦，抓起书包就往外走，路过柯南身边时，还故意撞了他一下。</p>

“喂，等等我！”柯南赶紧跟上去，“我也去！”</p>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空无一人的图书馆，灰原熟练地找到科普类书架，抽出一本《生物图鉴》就靠在窗边坐下，翻书的速度快得像在扫描。柯南则在推理小说区转了转，拿起一本福尔摩斯探案集，却没什么心思看，眼睛老是往灰原那边瞟。</p>

“你盯着我干什么？”灰原头也不抬，“嫌自己的书太简单？”</p>

“不是，”柯南在她对面坐下，“你说我们俩这样，算不算‘大材小用’？”</p>

灰原翻书的手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总比被人当成怪物强。一个博士装小学生，总好过被组织的人发现‘宫野志保还活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