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未来会怎样,谁知道呢?</p>
洛保闭上眼,感受着桌子传来的轻微震动——是步美在用笔尖轻轻戳她的胳膊,大概是怕她真的睡过去错过了点名。她嘴角悄悄勾起一点弧度,往臂弯里缩了缩,把脸埋得更深了些。</p>
洛保趴在桌子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课本边缘的塑封。步美压低的声音像羽毛似的搔着耳朵,她闭着眼缓了两秒,才哑着嗓子开口:“山田家的案子……记得。那时候你为了采证据,在山里摔了一跤,膝盖肿得像馒头。”</p>
步美惊讶地睁大眼:“你连这个都记得?我还以为你那时候总躲着我们,根本没留心这些。”</p>
“怎么会没留心。”洛保扯了扯嘴角,笑意有点发苦。那时候的灰原哀,看似冷漠地跟在少年侦探团身后,实则每分每秒都在绷紧神经——既要提防组织的眼线,又怕这群孩子玩闹时撞破她的身份,连步美摔破膝盖时,她也是先确认周围没人,才偷偷把备用绷带塞过去。</p>
讲台上传来教授敲黑板的声音,两人赶紧噤声。洛保趁着教授转身写板书的间隙,用课本挡着脸,凑近步美耳边:“你们跟柯南……哦不,跟新一哥哥在一起的时候,遇过的案子里,有没有那种凶手特别偏执的?就是明明判了刑,你总觉得他们出狱后还会找机会报复的?”</p>
步美皱着眉回想,手指无意识地卷着马尾辫:“好像……有个珠宝大盗?他被新一哥哥揭穿后,在法庭上还笑着说‘出狱后会把宝石偷回来’。那时候元太吓得说要练柔道打跑他呢。”</p>
“还有吗?”洛保追问,指尖微微收紧,“那种因为仇恨钻进牛角尖,连自己的生活都毁了的?”</p>
光彦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推了推眼镜:“我记得三年前有个纵火案,凶手是个老太太,儿子因为被公司辞退想不开,在仓库里自焚了。她认定是老板逼死了儿子,就把对方的仓库烧了。新一哥哥破案后,她被带走时一直喊‘我儿子在火里等着我’,那眼神……现在想起来还发毛。”</p>
“她没家人吗?”洛保问。</p>
“好像有个孙女,在福利院住着。”光彦翻开笔记本——那是他从小学就养成的习惯,把遇到的案子按时间顺序记着,“上次去福利院做义工,听院长说,小姑娘总对着窗户发呆,说‘奶奶是好人,只是太想爸爸了’。”</p>
洛保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了一下,闷得发疼。她想起苏州医院里那个总对着窗外流泪的老太太,儿子车祸去世后,她固执地认为是肇事司机故意杀人,哪怕对方赔了钱判了刑,她还是每天揣着判决书到医院门口等,说要“讨个更公道的说法”。</p>
“这就是我想说的。”她指尖敲了敲光彦的笔记本,“有些凶手不是穷凶极恶,只是被仇恨困住了。就像山田家的那个农户,他不是天生坏种,是觉得儿子被同学父亲的农药害了,才用毒蘑菇报复——你们说,这种恨要是没处泄,会不会缠上揭发真相的人?”</p>
步美打了个寒颤:“你是说……他们可能会来找新一哥哥报仇?”</p>
“不止新一。”洛保摇头,目光扫过两人,“还有你们。当年少年侦探团帮着找证据的案子,凶手的亲友说不定连你们的样子都记着。”</p>
元太突然从后排探过头:“怕什么!我现在能一个打三个!”</p>
“傻小子。”洛保敲了下他的脑袋,“真要报复,谁跟你硬碰硬?他们可能会盯着你训练时的水杯,或者步美去福利院的路,甚至光彦查资料的图书馆账号——这些才是最要命的。”</p>
元太被说得蔫了,挠着头嘟囔:“那怎么办?总不能天天躲着吧。”</p>
“所以才要弄清楚。”洛保翻开自己的课程表,在空白处飞快地写着名字,“山田家的农户、珠宝大盗、纵火老太太……把你们记得的、觉得‘不对劲’的凶手都列出来,我一个个去查。”</p>
“你要怎么查?”光彦疑惑,“这些案子大多结了,凶手要么在服刑,要么已经……”</p>
“查他们的亲友。”洛保笔尖一顿,在“纵火老太太”的名字旁画了个星号,“那个住福利院的孙女,我想去见见她。还有山田家的儿子,听说后来转学了,现在不知道在哪——解铃还须系铃人,说不定能从他们身上找到突破口。”</p>
下课铃响时,她的课程表背面已经写满了名字,密密麻麻的,像一幅微型的蛛网。步美看着那些名字,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小哀,你还记得那个假装成玩偶师的凶手吗?他把受害者的头发做成娃娃,被新一哥哥揭穿后,说‘每个娃娃都藏着放不下的执念’。当时我听不懂,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了。”</p>
洛保折起课程表的动作顿了顿。那个玩偶师的脸在脑海里闪了一下——苍白的手指捏着针线,把一缕缕黑发缝进娃娃的头皮里,眼神虔诚得像在做什么神圣的仪式。他说自己不是恨受害者,是“太想留住他们了”。</p>
“执念这东西,比仇恨更磨人。”她把课程表塞进兜里,站起身时,18岁的身体因为久坐有点发僵,“走吧,先去食堂吃饭。边吃边说——你们当年跟着柯南,到底还闯过多少我不知道的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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