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方走棋。"裁判的金属手指指向我,"新玩家特权,可以指定别人代走。"</p>
穿白大褂的女人突然踉跄着撞向我,在身体接触的瞬间,我感觉到有冰凉的东西滑进袖口。她最后的口型是"看血迹"。</p>
"他代走。"我指向正在系鞋带的乔家劲。这个穿运动服的青年刚才一直安静观察,右手始终插在口袋里。</p>
乔家劲挑眉,从容地走向棋盘:"马f6。"</p>
黑马棋子是个纹满刺青的光头,他骂骂咧咧地跳向指定位置。当他的脚落在棋格时,激光网再次闪现,但这次纹身男从怀中掏出一面镜子,激光被反射击碎了相邻格子的锁链。</p>
"违规!"裁判尖叫。但纹身男已经挣脱锁链扑向她,却在触碰面具的瞬间化为白骨。</p>
"第三个谎言。"白骨保持着攻击姿势,颌骨开合发出裁判的声音,"反抗会有好结果。"</p>
我悄悄展开医生塞来的纸条,上面用血画着棋盘俯视图。所有发生过死亡的位置,血迹在纸上连成了希腊字母"ψ"——量子力学中代表波函数的符号。</p>
"该白方了。"裁判的白骨重新长出皮肉,"后h5。"</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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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皇后是那个戴听诊器的女医生。她走向指定格子时,对我微不可见地摇头。我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扑向陈俊南:"别看她眼睛!"</p>
迟了半步。陈俊南的瞳孔已经映出皇后棋格的反光,他的左臂突然自行扭曲,皮肤下凸起游走的激光痕迹。裁判在说谎——皇后棋格的杀机不是踩上去触发,而是通过视觉传播。</p>
"走d5!"我在陈俊南耳边大喊,同时掏出袖中的手术刀划破自己手掌。鲜血滴在棋盘边缘的瞬间,所有血迹突然发光,形成与纸条对应的波函数图案。</p>
乔家劲立刻会意,抓起陈俊南的匕首掷向悬浮的d5格。金属与骨格相撞的刹那,三维棋盘发生拓扑变换,皇后棋格的激光路径被扭曲折射,反而击碎了裁判的面具。</p>
陶瓷碎片纷纷扬扬落下。面具后是一张与我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左眼镶嵌着机械义眼。她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整个头颅如烟花般炸开。</p>
"游戏结束,黑方胜。"无头躯体宣布着,机械手指指向剧院出口。幸存者们疯狂涌向大门,只有医生停下来捡起一块面具碎片。</p>
我扶起半昏迷的陈俊南时,发现他左手无名指上多了枚青铜戒指,内侧刻着"第三天"字样。乔家劲从裁判残骸里抽出张羊皮纸,上面画着十个太阳,第九个被涂成黑色。</p>
"去找齐夏。"医生把面具碎片塞给我,"他知道怎么破解轮回。"她的白大褂背面渗出大片血迹,走路时露出后颈上的条形码——和其他棋子一样。</p>
踏出剧院的瞬间,刺目的阳光倾泻而下。远处废墟上,有人用鲜血写着触目惊心的警告:</p>
"不要相信第十天的太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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