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日子在打打闹闹中过去，夜色温柔，火光跳跃，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不经意间，悄悄地生根发芽。</p>

她开始习惯他的跳脱和玩笑，他也不再那么拘谨地称呼她为“殿下”。</p>

他们都清楚，这样的日子不会长久。但至少此刻，他们是真的在享受自由。</p>

第二天清晨。</p>

山林的空气清凉得像刚洗过的衣裳，草叶挂着晶莹的露水，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p>

严瑾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陈渔。</p>

她靠在一棵古树下，身披一件白色轻袍，头发松松地挽着，像是随意一坐，却带着一种天生的清冷气质。</p>

严瑾看得呆了呆，嘴巴微张，一时间连呼吸都忘了。</p>

“看够了吗？”</p>

淡淡的一句话把严瑾从梦里拉了回来。他一激灵，赶紧坐直身子，支支吾吾：“我、我、我不是故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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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陈渔难得笑出声，眉眼弯弯，像春日里突然绽放的花。</p>

中午，两人煮了点野菜和干粮。严瑾信心满满地准备展示自己的“厨艺”，结果第一锅汤直接熬成了墨汁色，还飘着些不明物质。</p>

陈渔看着那锅黑汤，罕见地退后了两步：“你要喝你就自己喝，我可以不吃东西。”</p>

严瑾沉默了三秒，“我去采点果子回来……”</p>

夜晚，明月高挂，山林静谧。</p>

严瑾坐在篝火边，拿出一本小画册，开始勾勾画画。</p>

“我给你画幅像。”他说得轻描淡写，眼睛却专注地看着她。</p>

陈渔一愣，偏过头，有些不自在：“我今天没梳发髻，也没穿什么好看的衣裳。”</p>

“但就这样最好。”严瑾语气认真，“最自然，也最像你。”</p>

陈渔没再说话，只是耳根悄悄红了。</p>

严瑾一边画一边碎碎念：“你眼角其实有点勾人……不是那种妖精式的妩媚，而是那种……纯得让人想一直看下去的勾人。”</p>

陈渔眼神一冷：“你要是再乱说，我就把你的画撕了。”</p>

“撕吧。”严瑾耸耸肩，“反正我已经记下来了。要不……今晚我再画点别的？”</p>

“什么别的？”陈渔眯眼。</p>

严瑾把笔在火堆边晃了晃，神秘兮兮：“我突然灵感来了，想画一幅‘夜宿山林图’……需要模特躺下来配合一下。”</p>

陈渔面色微沉：“你是不是想被我再压一次？这次压到凡境一重。”</p>

严瑾秒怂：“我错了。”</p>

虽然嘴上还在拌嘴，但这短短两天里，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在悄悄发生变化。不再拘谨，也不再刻意拉开距离。</p>

夜深时分，风吹过树梢，带着些微凉意。</p>

陈渔靠在树干边，闭目养神；严瑾躺在火堆另一边，望着星空，忽然低声问：</p>

“你以前是不是……很少有这种时候？就这么什么都不管地过一天？”</p>

陈渔没有立刻回应，沉默片刻后才轻声说：</p>

“嗯，很少。”</p>

“那今天算不算第一次？”</p>

“算。”</p>

严瑾笑了笑：“那以后呢？”</p>

陈渔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目光深邃得像看不见底的湖水，却意外柔和。</p>

“也许……还有第二次吧。”</p>

严瑾咧嘴一笑，闭上了眼。</p>

夜色安然，星河如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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