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p>

喉咙发出嗬嗬怪响。</p>

“老哥……”</p>

“不要啊！”</p>

他拼命摇头，眼泪涌出，混合雪水，冰冷。</p>

“不要啊！”</p>

远处传来尖锐呼啸。</p>

那是炮弹划破夜空。</p>

从南岸五十九军炮兵阵地方向传来。</p>

咻——咻——咻——</p>

密集的破空声由远及近。</p>

紧接着。</p>

轰隆！</p>

轰隆隆——！！！</p>

爆炸声在渡河点南岸炸响。</p>

火光冲天。</p>

爆炸气浪掀起河面波浪，小船剧烈摇晃。</p>

橘红火光映照，岸边五个身影拉长，矗立烈焰中。</p>

卡车被气浪掀飞，零件四散。</p>

五个身影在火光中雄壮。</p>

伟岸。</p>

王强死死盯着火海，眼睛刺痛流泪。</p>

他看见了。</p>

他看见兄弟们最后的模样。</p>

“啊——！！！”</p>

咆哮从王强喉咙迸发。</p>

他撞击船帮，绳索嵌入血肉。</p>

划船四个警卫沉默。</p>

一个警卫猛地将船桨拍在水里，溅起浪花。</p>

“划！”他对另外三人低吼。</p>

“快划！”</p>

四支船桨搅动河水。</p>

小船冲向炮火稀疏的北岸。</p>

淮河南岸已是一片火海。</p>

炮弹不断落下，爆炸声连成一片。</p>

火光将河水映亮。</p>

王强被按在船底。</p>

他不再挣扎。</p>

睁大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南岸燃烧的土地。</p>

那里，有舍命兄弟。</p>

河水拍打船舷。</p>

船在急速前行。</p>

不知不觉天渐渐有了亮光。</p>

黑暗即将过去，黎明即将来到。</p>

王强哭了。</p>

“弟兄们，”他沙哑低语，“黎明快来了！”</p>

“抗战会胜利的！后人会记住你们流过的血！”</p>

“我要鬼子血债血偿！”</p>

他愤怒的王强宛如地狱的魔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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