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敌深入……三面合围……”</p>

他停下。拳头砸在桌面上，发出嘭一声闷响。“王八蛋！想一口吞了我们！”</p>

随即，他强迫自己冷静。一脸阴恻恻看着王强：“你小子懂鬼子话？”</p>

王强心里咯噔一下，坏了，戏演砸了。赶紧找补：“团座，俺随父亲自小闯东北。为了活命学过一些......。”</p>

吴老蔫不信，王强只能硬着头皮把后世动作片里的常见日语，说了几句他才相信王强真会日语。</p>

吴老蔫看向王强。目光锐利。没有证据。空口白牙去跟孙将军汇报？他摇头。唇边扯出一丝苦涩。人家会信？就算信可能还来得及。搞不好，还要被说扰乱军心！算了，鬼子的军用地图已经在孙将军手里。希望他能从中看出端倪！</p>

团长重新坐回桌前，拿起那封推荐信。手指无意识摩挲信封边缘。这浑水……蹚不得了。娘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先顾好自己这一亩三分地。</p>

他抬头，看王强。这小子，倒是机灵。</p>

这话听不出是夸还是别的。</p>

吴老蔫将推荐信推到王强面前。“拿着。”</p>

“赶紧滚。”</p>

“去122师，离这儿远点。”</p>

“王铭章师长那边，虽然是川军，好歹有点交情，或许……能好点。”</p>

他的语气变得粗鲁。“记住，今天的事，烂在肚子里。”</p>

“出去敢乱嚼舌根，老子派人把你沉到黄河喂王八！”</p>

王强拿起信，紧紧攥住。信纸边角褶皱，带着团长指尖温度。</p>

“是！团座！”</p>

“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p>

吴老蔫挥手。“去的路上别想着当逃兵，外面围得和个铁桶似的！滚吧。”</p>

王强不再犹豫，转身大步走出团部办公室。门在他身后关上。</p>

房间里只剩吴老蔫一人。他看着桌上那张溅了墨点的纸，又看向墙上挂着的军事地图。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摇了摇手柄。</p>

“给我接师部……”</p>

手松开。话筒掉回座机。嘉祥县的位置，被他手指重重戳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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