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秋姨,”白诗言笑着打断她,起身抱了抱秋姨的胳膊,“我们会当心的,回来给你带山里的野栗子。”</p>
“你们呀,”秋姨无奈地笑了笑,眼眶却有些发红,“到了那边,凡事互相照应着,别任性。”</p>
墨泯拎起包袱,牵着白诗言往外走时,日头已爬得老高。马车停在院门口,车夫正用布巾擦着车辕,见两人出来,连忙掀开竹帘:“少爷,小姐,都备妥了。”</p>
秋姨追到门口,还在念叨着加减衣物的事,直到马车驶远了,身影还立在梧桐树下,手里攥着那块擦汗的布巾。</p>
车厢里铺着冰纹凉席,墨泯早让人备了冰盆,蒸腾的凉意混着衣襟上的皂角香,倒也驱散了几分暑气。白诗言靠在软垫上,看着窗外掠过的院墙,忽然想起秋姨红着眼圈的模样,忍不住往墨泯身边靠了靠。</p>
“过几日就回来了。”墨泯握紧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到了苍梧山,先找处客栈歇脚,让你尝尝山里的野菌汤。”</p>
“秋姨会不会很想我们啊?”白诗言轻声问,语气里带着点担忧。</p>
“肯定会的,”墨泯揉了揉她的头发,“所以我们要早点回来,给她带好多山里的特产。”</p>
白诗言点点头,心里的那点怅然被期待慢慢填满。马车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声响,像一首温柔的序曲,伴着夏日的热风,往苍梧山的方向去了。</p>
马车驶离别院时,晨光已带着灼意。白诗言掀开竹帘,见院墙边的梧桐树叶子被晒得打卷,蝉鸣聒噪得像要把空气烧开。墨泯将她往车厢里拉了拉,放下半幅帘子:“别让太阳晒着,小心晒着。”</p>
“墨泯,你看外面的田埂上,有好多野花呢。”白诗言指着窗外,兴奋地说。</p>
墨泯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笑着说:“等我们到了苍梧山,那里的野花更多更好看,到时候给你编个花环。”“好啊好啊。”白诗言笑得眉眼弯弯。</p>
车厢里铺着冰纹凉席,墨泯早让人备了冰盆,蒸腾的凉意混着衣襟上的皂角香,倒也驱散了几分暑气。白诗言靠在软垫上,看着窗外掠过的田埂,禾苗被晒得蔫头耷脑,远处的池塘泛着晃眼的光,偶有白鹭掠水而过,翅膀带起的涟漪转瞬被热浪抚平。</p>
行至午时,日头最烈,马车在树荫下停了歇脚。墨泯牵着白诗言下车透气,刚迈出车厢,一股热浪便扑面而来,烤得人皮肤发疼。“好热……”白诗言下意识往墨泯身后躲,裙摆扫过路边的野草,沾了些滚烫的草叶气息。</p>
墨泯解开外衫披在她肩上,遮住直射的阳光:“去那边柳树下歇歇。”说着便牵着她往溪边走,脚下的石子被晒得发烫,踩上去像踩着小火炉。溪水里的菖蒲蔫蔫地垂着头,墨泯掬了捧凉水替她擦手,指尖触到她发烫的皮肤,引得她轻轻一颤。</p>
“你看那朵云,像不像秋姨做的糖糕?”白诗言仰头望着天上的云团,被晒得眯起眼,鬓角的碎发黏在汗湿的颈窝。墨泯伸手替她把头发别到耳后,指腹蹭过她温热的耳廓:“像,就是没你甜。”</p>
白诗言被说得脸颊发烫,刚要反驳,却见他忽然弯腰,摘下片宽大的荷叶顶在她头上。“遮阳。”她自己却只松了松领口,衣襟半开着,露出一小截清晰的锁骨,边缘还沾着颗晶莹的汗珠。热风卷着草木气灌进来,吹动他敞开的衣襟边角,隐约能瞥见内里紧实的轮廓,却又被布料轻轻遮过,看得白诗言心跳漏了半拍,慌忙移开视线,指尖却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袖。</p>
“墨泯,你也遮遮吧,看你都出汗了。”白诗言踮起脚尖,想把荷叶往她头上递。</p>
墨泯握住她的手,笑着说:“我皮糙肉厚的,不怕晒,你自己遮好就行。”</p>
重新上车时,两人都沾了身热气。墨泯将冰盆往白诗言那边推了推,自己则靠在对面扇着折扇。她穿的月白长衫被汗浸得有些透,领口松松垮垮地敞着,露出锁骨处淡青色的血管,白诗言的目光落在那处,忽然觉得车厢里的凉意都变成了滚烫的水汽。</p>
“看什么?”墨泯忽然抬眼,折扇在掌心敲了敲,眼底带着促狭的笑。白诗言慌忙移开视线,假装整理裙摆,耳根却红得快要滴血。</p>
马车碾过石子路,车身轻轻一晃,白诗言没坐稳,往墨泯那边倒去。她伸手稳稳接住,顺势将她揽进怀里,扇着的折扇也停了动作。“坐好。”她低头时,呼吸拂过她的发顶,带着点热意,怀里的人却像被烫到似的,往她胸口缩了缩。</p>
夏日的午后总带着几分慵懒,蝉鸣隔着车帘渗进来,嗡嗡的调子催人犯困。白诗言歪在墨泯肩头打盹,鼻尖蹭过她汗湿的衣襟,隐约闻到皂角混着阳光晒过的清爽气息。她原本搭在她腰侧的手,不知何时悄悄移了位置,隔着薄薄的纱衣,极轻地动了动。</p>
白诗言的睫毛颤了颤,没睁眼,反而往她怀里缩得更紧。衣料下的温软被掌心裹住,带着夏季特有的黏腻暖意,像揣着块温凉的玉。墨泯的动作很轻,指腹偶尔不经意地掠过,惹得她喉间溢出细碎的哼唧,像小猫被挠了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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