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棂，在帐顶投下细碎的光斑。白诗言醒时，身侧的墨泯还睡得沉，呼吸均匀，长睫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平日里带些凌厉的侧脸，此刻柔和得像被晨露浸润过的玉。</p>

她支着肘，定定看了半晌，指尖忍不住发痒。先是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触感温热细腻，像上好的绸缎。见墨泯没醒，胆子便大了些，指尖顺着她的眉骨滑下，掠过挺直的鼻梁，又停在她的唇上，轻轻摩挲着。</p>

墨泯的唇形生得好看，唇线分明，此刻微抿着，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软。白诗言想起昨夜那些缠绵的吻，脸颊悄悄发烫，手却没停，一路往下，拂过她线条清晰的下颌，又落在脖颈处，感受着皮肤下脉搏的轻跳。</p>

许是晨间气闷，她松了松衣襟，将外衫褪至肩头，露出的肌肤在晨光里泛着莹润的光泽，像上好的羊脂玉，透着少女独有的细腻。</p>

“醒了怎么不叫我？”墨泯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尾音缠了点慵懒的笑意。白诗言吓了一跳，抬头撞进她睁开的眼眸，那双眼落在她肩头时先怔了怔，随即漾起浓得化不开的温柔，像被晨雾漫过的湖面，漾着细碎的光。</p>

没等她拉好衣衫，墨泯已翻身靠近，手臂轻搭在她身侧，温热的呼吸拂在她脸上，带着熟悉的皂角香。“怎么不多睡会儿？”她低头，鼻尖蹭过白诗言的鼻尖，声音低得像情人间的呢喃。</p>

白诗言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想缩回手，却被墨泯轻轻按住手腕。她的掌心滚烫，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惹得白诗言心跳如擂鼓，呼吸都乱了几分。</p>

“看你睡得沉……”她结结巴巴地解释，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墨泯近在咫尺的唇。</p>

墨泯低笑一声，俯身将她揽入怀中，胸膛贴着她的肩窝，温热的体温透过衣料传过来，熨帖得让人安心。“睡不着了？”她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柔，“再靠会儿吧，日头还早。”</p>

白诗言乖乖靠在她怀里，鼻尖蹭过她的衣襟，闻到淡淡的草木清香。晨光漫过帐幔，在两人交叠的衣袖上投下斑驳的影，像谁用金线绣了幅浅浅的画。墨泯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腰间，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晨光，指尖偶尔蹭过她的衣料，惹得她微微发颤，却舍不得躲开。</p>

“你说，我们这次去苍梧山，会不会遇到什么好玩的？”白诗言在墨泯怀里蹭了蹭，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p>

墨泯低头看了看她，指尖在她腰间轻轻画着圈：“不好说，听说那里有片千年古林，里面藏着不少稀罕物，说不定能遇到会说话的灵鸟。”</p>

“真的假的？”白诗言一下子来了精神，从她怀里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我还从没见过会说话的鸟呢。”</p>

“只是听说，”墨泯捏了捏她的脸颊，“不过那里的山泉水倒是出了名的清甜，用来泡茶再好不过，到时候我们去寻些来。”</p>

白诗言笑着点头，又往她怀里缩了缩：“好啊，还要采些山里的野花，插在客栈的瓶子里。”</p>

“都依你。”墨泯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p>

帐外的蝉鸣渐起，混着远处隐约的鸟鸣，衬得帐内愈发安静。白诗言听着怀中人平稳的心跳，忽然觉得这样的清晨真好，没有纷扰，没有惊惶，只有彼此依偎的温度，像浸在温水里的蜜，甜得恰到好处。</p>

墨泯低头看她，见她眼睫轻轻颤着，像振翅的蝶，忍不住伸手替她理了理散落的鬓发，指尖无意蹭过她的耳垂，惹得她往怀里缩了缩，像只受惊的小兽。</p>

“痒……”白诗言闷声嘟囔，声音埋在她的衣襟里，软软糯糯的。</p>

墨泯低笑，收回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小猫。晨光越发明亮，透过帐纱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连眼角那道浅疤都染了层暖黄，温柔得不像话。</p>

“再躺会儿，”她轻声说，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发尾，“等下带你去吃新做的桂花糕。”</p>

白诗言点点头，往她怀里又钻了钻，把脸埋在她的颈窝，感受着那份安稳的暖意。帐外的桂花不知何时落了几朵，飘进窗缝落在床沿，清甜的香气漫进来，和着两人平稳的呼吸，酿成一整个清晨的温柔。</p>

吃过早饭时，秋姨正将最后一包桂花糕塞进油皮纸包，额角已沁出细汗。这日头虽不似三伏天那般灼人，可在厨房里忙前忙后，还是热得她后背的靛蓝围裙沾了层薄汗。“快趁热把这碗绿豆沙喝了，”她把瓷碗往白诗言面前推了推，又往墨泯手里塞了个装着薄荷糖的小锦囊，“山里凉，早晚记得添件外衣。这糖含着败火，路上要是热得慌就吃两颗。”</p>

白诗言捧着碗小口喝着，绿豆沙的清凉混着冰糖的甜，压下了晨间的燥意。墨泯替她擦了擦嘴角的糖渍，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东西都收拾好了？”</p>

“好了好了，”秋姨拍了拍桌上的包袱，“伤药、干净帕子、换洗衣物都齐了，连你爱吃的金橘脯都装了一小罐。”她絮絮叨叨地叮嘱，“路上别贪凉喝溪水，客栈的热水烧开了再用，到了苍梧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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