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是多么寂寞，无敌是多么空虚……独自在顶峰中，冷风不断的吹过，我的寂寞，谁能明白我，无敌是多么寂寞……”</p>

……</p>

闯军的溃退不会因为崇祯的“嘚瑟”而停止，像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p>

只会因为明军的追击跑的更快。</p>

当溃逃了一小段时间后，那些被裹挟的新兵只顾着埋头狂奔，连方向都辨不清，手里的兵器和身上的甲胄早在慌乱中丢得精光。</p>

原本还算聚拢的人流彻底散了架，朝着四面八方逃散。</p>

有的钻进茂密的松林，试图借着树影躲藏；有的跳进冰冷的河沟，哪怕呛水也要往对岸游；还有的沿着官道疯跑，仿佛只要跑得够快，身后的刀光就追不上自己。</p>

这些毫无章法的奔逃，又冲垮了几处原本还想抵抗的兵阵，自家兵马互相踩踏的惨叫声，比明军的喊杀声还要刺耳。</p>

刘宗敏被裹挟在乱军里，身上的镶铁短袍被扯得歪歪斜斜，脸上溅满了不知是谁的血污。</p>

他看着眼前这兵败如山倒的景象，心里那点拼死一战的戾气早就散了，只剩下彻骨的无力。</p>

嘴里骂骂咧咧：</p>

“就是五十万头猪，让崇祯慢慢杀也得耽误半个月！你们这群废物！竟然自相践踏，帮着敌人破了自己的阵地…… 哎！”</p>

这声长叹里，有愤怒，有失望，更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悲凉。</p>

好在他这些年里逃习惯了，早已练出一身逃跑的本能和心理抗性。</p>

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一点也不气馁，他猛地一抖马缰，向南逃去。</p>

“闯王！等等我！” 身后传来孙大胡子的呼喊。</p>

紧接着，顾君恩的青衫身影也从乱军里钻了出来，虽然发丝凌乱，却依旧保持着镇定，策马紧随其后。</p>

刘宗敏回头看着追上来的两人，大笑道：</p>

“这次兵败，额们的大业又要重新来过啦，好在，还有你们两个好兄弟跟着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