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王？达达是大顺帝，老二是顺王，这岂不是在为册封太子铺路？”</p>

他回想了这几天张献忠看张定国的眼神，又回想对待自己的言辞。</p>

桩桩件件此刻都化作锋利的针，扎得他心惊肉跳。惶急之下，他悄悄看向身旁的汪兆麟，眼神里满是惊涛骇浪。</p>

汪兆麟何等精明，早已从 "顺王" 的封号中品出了暗藏的机锋，眼神里的讯息锐利如刀：</p>

“不能等了，即便兵败流窜，也要动手啦！”</p>

张可望喉头滚动，眼中闪过一丝狠厉。</p>

二人的目光在风中短暂交汇，传递出决绝的信号：</p>

"待老二领兵出征后，便是动手的时机！"</p>

……</p>

沔县城头。</p>

崇祯勘破了张献忠的计划，对杨正威道：</p>

“献贼不是要逃，而是金牛道山口的两侧，和金牛道的深处都布置了伏兵，要在金牛道山口和我们决战。</p>

若是不敌，献贼就会就近退入金牛道，撤往四川。我们若是追击，便会被他之前埋伏了精锐伏击，保他全身而退。</p>

你和王相尧速去整顿全军，等会跟着朕出击，一举破了献贼主力，进军四川！”</p>

杨正威早已经深信崇祯，没有要问为何明知有伏兵还要主动靠上去，他眼神一亮，抱拳而去。</p>

张煌言暗自思忖：</p>

“早就听闻张献忠以行事大胆、敢于冒险着称，他早年铤而走险参与私盐贸易，性格中的冒险特质在那时已显露。</p>

24岁时就敢召集十八寨农民起义，自封“八大王”，直接造反。</p>

崇祯十四年，他趁湖北兵力薄弱之机，千里突袭攻占襄阳，大肆劫掠补给军需壮大己身。</p>

去年，他忽然放弃已稳定的湖南、江西，率主力冒险西进四川。可称为孤注一掷、舍近求远的极端冒险。</p>

又在四川未稳的情况下，率主力北上汉中，只为了与陛下决一死战，更佐证其喜冒险的性格。</p>

如今他在大败之际，诈退布置伏兵，妄图在野战中反败为胜，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p>

正想着，张煌言叫道：“陛下，城外的贼兵退了。”</p>

崇祯点头：</p>

“他们在故意制造溃败的假象，诱导我们追击，嘿，那就让他们高兴高兴！</p>

去告诉杨正威，立刻打开城门。随朕一起出击吧！”</p>

……</p>

金牛道山口。</p>

张定国看着远处兴奋道：</p>

“达达，妖帝已经出城，往这边冲过来啦！这么短的时间，他肯定没有去山里探查，应该完全不知道伏兵的存在，此战，我们的胜算很大！”</p>

张献忠喜道：</p>

“好，你去前线指挥吧！”</p>

张定国疾行下山。</p>

张可望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盯着向他抵达了前军的阵地，这才给身边的亲卫和汪兆麟一个眼神。</p>

“啊！看那边！”</p>

汪兆麟会意，忽然指向南方的山头，大叫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p>

张可望身边五个亲卫迅速飞身扑向张献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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