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深知金牛道多的是夹在层峦叠嶂间的山道，两侧是壁立千仞的山峡，多的是天然的伏击绝地。</p>

自己有属性保命和杀敌，可以进军，但是杨正威冒等人轻敌冒进，若率部轻进，无异于将大军送入绞肉机。</p>

尤其是张献忠那老贼，此刻虽做出仓皇退走的架势，营帐物资装车的动静闹得震天响。</p>

但是。</p>

以他纵横沙场十余年的狡诈，岂会真把屁股留给追兵蹂躏？</p>

崇祯眸光一凝，望向金牛道入口处翻涌的尘雾，心道：</p>

“那里定然伏着贼兵精锐，只等将士们踏入峡谷便要断喉饮血。”</p>

想到这，他看向献贼中军大旗的方向，动用了一次【洞察】属性。</p>

系统立刻给出了答案。</p>

崇祯嘴角一勾：</p>

“嘿，原来是这样！那就不怕了。</p>

无论决战还是伏击战，朕都有属性克制，杀就是了。”</p>

……</p>

金牛道山口。</p>

张献忠、张定国、张可望等人登高回望，看着营地的扬尘，又遥望沔县，脸色都很凝重。</p>

“老二，你说妖帝会上当吗？”</p>

张献忠的声音有点焦灼。</p>

这是他生命中的又一次赌博，如果失败，他又得落荒而逃，被官军追着跑了。</p>

如果成功，他将斩杀妖帝，名扬天下，然后在汉中收拢十几万流民，做大做强、再创辉煌。</p>

张定国望着父亲焦躁的脸色，应道：</p>

“达达，妖帝近期一直在胜，额们逃了他是一定会追击的，也会与额们决战，唯一的问题是……是……”</p>

“妖法……”张献忠替他说了。</p>

他顿了顿，继续道：</p>

“这个朕已经考虑到了，朕已经命御营的人刨开了尼姑们的尸体，取了其下身内脏，充作至阴之物。</p>

你让前锋营每人揣一捧，冲阵时撒出去，定能破了那狗皇帝的邪术！”</p>

张定国微感不适，但他知道这个是不得已的办法，转了话锋，安慰道：</p>

“如此一来，又提高了破除妖法的概率。”</p>

张献忠点点头：</p>

“朕的年号是大顺……朕就是大顺帝！</p>

哼！</p>

遇顺则止！遇顺则止！遇顺则止！”</p>

他嘶声大吼，给自己打气。</p>

张定国等人忙一起高喊，以壮声威。</p>

张献忠沉吟片刻，又道：</p>

“老二，朕封你为‘顺王’，你要替朕好好克一克崇祯。”</p>

张定国闻言即刻撩袍跪地，声音里满是恭谨：</p>

"谢陛下隆恩！儿臣定当鞠躬尽瘁，不负圣望！"</p>

他话音尚未落尽，山间忽然卷起一阵狂风，裹挟着细碎的石砾狠狠拍打在众人的甲叶上，发出密集的叮当声响。</p>

这声响不仅敲碎了山林的寂静，更如同一把乱锤，将张可望的心绪砸得七零八落。</p>

他瞳孔骤缩，只觉一股寒气从后心直窜头顶，惊得他几乎踉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