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阔之嚷嚷着就要跟上。</p>

扶虞头也未回，反手一张黄符拍出。</p>

【定身符】。</p>

符纸精准地贴在南阔之的额头上。</p>

他前冲的动作瞬间凝固，保持着一个滑稽的姿势，僵在原地，只有眼珠子能骨碌碌转。</p>

“别添乱。”</p>

“我去去就回。”</p>

扶虞的声音没什么起伏。</p>

南阔之：“呜呜呜……妹妹……”</p>

站在角落里的南栎，自始至终安静乖巧，此刻也只是抬眸看了看，并未作声。</p>

南阔之动弹不得，只能用愤愤的眼神瞪着南栎。</p>

绿茶！</p>

他心里骂了一句。</p>

扶虞没理会身后的闹剧，径直走向门口。</p>

电梯下行。</p>

金属箱体平稳运行，指示灯数字不断变小。</p>

b1。</p>

b2。</p>

叮。</p>

电梯门缓缓滑开。</p>

地下车库空旷，灯光惨白，空气里浮动着汽油与灰尘混合的气味。</p>

脚步声在水泥地面上响起，带着轻微的回音，向着深处扩散。</p>

一辆线条流畅的黑色宾利停在不远处的车位上。</p>

车旁倚着一个人。</p>

沈辞野。</p>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身形挺拔，只是脸色比上次见面时更显苍白，近乎一种病态的透明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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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p>

脸上没什么表情，唇角却勾着一丝弧度，似笑非笑。</p>

“扶小姐。”</p>

他的声音在这空旷的环境里显得有些低沉。</p>

扶虞停住脚步，隔着几步的距离看着他。</p>

“沈先生有事？”</p>

沈辞野直起身，动作间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滞涩。</p>

他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提起之前的事。</p>

“扶小姐在直播中说‘天道昭昭’。”</p>

他往前走了一步，苍白的脸上那抹笑意似乎加深了些。</p>

“不知对‘人为天道’如何看？”</p>

这个问题，问得突兀又尖锐。</p>

扶虞的眸色沉静。</p>

人为天道？</p>

是说人可以代替天道行事，还是说人妄图操控天道？</p>

“沈先生想说什么？”</p>

她直接反问。</p>

沈辞野低低笑了一声，像是觉得她的直接很有趣。</p>

他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动作不急不缓。</p>

“扶小姐先看看这个。”</p>

他递了过来。</p>

文件袋没有封口。</p>

扶虞伸手接过，指尖触及纸张的微凉。</p>

她抽出里面的东西。</p>

是几张打印出来的照片。</p>

照片是黑白的，画面粗糙，看得出是监控录像的截图。</p>

时间戳显示在深夜。</p>

地点是……城西采石场附近的路口。</p>

画面中央，一辆面包车停在路边，一个模糊的男人身影正从车上往下搬运着什么。</p>

那是王大海。</p>

扶虞的视线凝固在照片的角落。</p>

路口另一侧，一辆轿车正巧驶过。</p>

车牌号被清晰地拍了下来。</p>

那牌照，属于沈氏集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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