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手为桓阅之倒了茶,语气近乎哽咽,</p>
“你母亲走得早,朕又常年在外征战,后宫都丢给皇后打理。以为她贤德仁厚定会好好爱护你……谁承想你受了如此大的委屈,朕……毫不知情,实是愧疚。”</p>
桓阅之眼眶泛红,低头道。</p>
“陛下言重了。儿臣不敢。”</p>
曜成帝抓着桓阅之的肩膀。</p>
“你可有恨朕?”</p>
桓阅之盯着他,心里仿佛已经伸出了一把刀,刺入他的心脏。</p>
关键时刻,他耳边又响起了沈荔的声音。</p>
“稳住,再等一等。”</p>
他收住那股巨大的恨,化作一个凄苦的笑。</p>
“臣不敢隐瞒,确实有对陛下有过怨恨。”</p>
曜成帝反而放松下来,</p>
“哦?说说看。”</p>
桓阅之声音哽咽起来,</p>
“臣不明白,为什么父皇对儿臣不闻不问,在儿臣最难过的时候,一直想着父皇会不会来救我……”</p>
说着说着,痛哭起来。</p>
“儿臣这么努力,也就是想让父皇看我一眼……”</p>
曜成帝舒了一口气,确认他并没有从皇后口中得到什么消息。</p>
他心里浮起一丝恻隐,摸了摸桓阅之的头。</p>
“孩子,是朕不好,让你受苦了……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p>
这句话也不知是真是假。</p>
反正父子俩就这么父慈子孝起来。</p>
这场面倒也感人。</p>
田安都跟着低头哽咽。</p>
当夜,桓阅之回了府。</p>
“岩风,查到了吗?”</p>
岩风点点头,带出了一个老人。</p>
是当年皇后宫里当差的一个嬷嬷。</p>
桓阅之认得她,她是唯一一个没有欺凌过他的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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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沉默寡言,不知道后来怎么就出了宫。</p>
嬷嬷吓得瑟瑟发抖。</p>
“还认得我吗?”</p>
嬷嬷小心翼翼抬头,仔细辨认。</p>
“是……是小王爷……?”</p>
“如今是琰王殿下!”</p>
岩风厉声喝道。</p>
嬷嬷吓得抖了几下。</p>
桓阅之赶忙阻止他。</p>
“你别吓到她。”</p>
岩风摸摸后脑勺。</p>
“差点就被抓到了,幸好我来得快。”</p>
原来曜成帝到处抓皇后的人。</p>
连当年在她宫里干活的老人都没放过。</p>
岩风刚好赶在暗卫来的前一刻,把她带走了。</p>
走前还伪装了现场,弄塌了房屋。</p>
还给了邻居老头一点钱,让他撒谎蒙骗暗卫,说嬷嬷早年已归西了。</p>
“嬷嬷。”</p>
桓阅之转向她,</p>
“你都看到了,如今只有我才能保你平安。只要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p>
嬷嬷哭着磕头:</p>
“殿下……奴婢谢谢殿下救命之恩,您想知道什么?”</p>
“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p>
嬷嬷一下坐到地上,</p>
“可不敢乱说啊……”</p>
岩风抓着她的衣领,</p>
“不说马上杀了你。”</p>
桓阅之连忙拉开他。</p>
好声好气对嬷嬷说道。</p>
“嬷嬷,如果你将知道的一切告诉我,以后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再也不用担惊受怕。”</p>
嬷嬷迟疑了一下,叹了口气。</p>
“我说……那年,太医院的张大人给娘娘送安胎药,可我偷听到张大人和皇后娘娘说,此药药效猛,喝下去便会马上发作……”</p>
“可没想到,殿下您福大命大,还活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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