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p>

这就悟了？</p>

就看了一段剑舞，这就悟了？！</p>

何沅君的剑舞也停了下来，她有些茫然地看着浑身散发着玄奥气息的顾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p>

忽然，顾渊睁开了眼。</p>

他左手虚抬，并指如剑，对着十丈外的一块山岩，遥遥一点。</p>

没有内力波动，没有真气外放。</p>

但那块足有半人高的山岩，却“噗”的一声，中心处凭空出现了一个指头大小的窟窿，光滑如镜，深不见底。</p>

是箭意！</p>

这是将箭意凝练到极致，化无形为有质！</p>

不等众人反应，顾渊右手虚握，对着身侧的空地，猛然一刺。</p>

“嗤啦！”</p>

空气中发出一声刺耳的爆鸣，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无形气劲，贴着地面犁出一条深邃的沟壑，直延伸出数十丈，将沿途的草木尽数撕碎！</p>

是枪意！</p>

是纯粹到极致的枪意！</p>

一指，一刺。</p>

一静，一动。</p>

箭心与枪心的切换，只在顾渊一念之间，快到不可思议，圆融无碍，再无半分滞涩！</p>

武心通明！</p>

成了！</p>

“哈哈哈哈！”</p>

“成了！”</p>

“我终于成了！”</p>

顾渊忍不住仰天长笑，笑声中充满了压抑不住的畅快与喜悦。</p>

他一步迈出，瞬间来到尚在发懵的何沅君面前，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伸出双臂，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p>

“多谢。”</p>

温热的鼻息喷在耳垂，浑厚而低沉的声音，让何沅君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p>

他……他抱我了？</p>

一股滚烫的温度，从脸颊瞬间蔓延到耳根，再到雪白的脖颈。</p>

她的心跳，快得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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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很快便松开了手。</p>

他此刻还沉浸在武道突破的巨大喜悦中，并未注意到少女的异样。</p>

转身，看向两位已经石化的大宗师，拱了拱手，心情极好。</p>

“多谢二位前辈指点，这酒，便赠予二位了。”</p>

说完，他竟是头也不回，拉起还在云里雾里的何沅君，施施然地向山下走去，嘴里还在兴奋地喃喃自语：</p>

“三重天箭意，原来是这种感觉……若是配合飞羽弓，威力恐怕……”</p>

只留下张伯端和斗酒僧，在月下山风中凌乱。</p>

两人对视半晌，张伯端才指着顾渊离去的方向，气得吹胡子瞪眼：</p>

“这……这臭小子！用完就扔啊！过河拆桥！老道我……我……”</p>

“阿弥陀佛。”</p>

斗酒僧也是哭笑不得，摇了摇头，“贫僧算是看出来了，想收这小子为徒，怕是比登天还难。”</p>

“哼！”</p>

张伯端一把抢过石桌上的酒瓶，狠狠灌了一大口，咂咂嘴，脸上的气愤又变成了享受。</p>

“罢了罢了，这酒是真他娘的香！不当他师父，也能时常蹭点酒喝，不亏。”</p>

他看向何沅君离去的娇俏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嘿嘿笑道：</p>

“不过话说回来，这女娃娃，当真是这小子的福星啊！有点意思，有点意思！”</p>

斗酒僧也拿起另一瓶酒，眼中带着笑意。</p>

是啊，一个杀伐果断，视万物为刍狗的武道疯子，身边却跟了一个善良坚韧，能为他带来机缘的“福星”。</p>

这江湖，是越来越有趣了。</p>

而另一边，被顾渊半拉半拽着下山的何沅君，一颗心依旧“扑通扑通”地狂跳着。</p>

她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男子那张英俊的侧脸，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属于他的温度，心中一个念头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坚定。</p>

不管未来如何，她都想……</p>

一直陪在这个人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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