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的锁链被人用内力震断了。"张校尉擦着刀走过来，刀身映出他紧绷的下颌，"属下检查过，锁眼没有撬动痕迹，能做到的...至少是练过'碎玉手'的高手。"</p>

苏瑾怡猛地站起来，撞得案几上的烛台摇晃。</p>

碎玉手是玄冥阁左使的绝技，可他们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府衙？</p>

她看向萧鸣，他正盯着密室方向，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p>

"去密室。"她扯下染血的袖角，裹住掌心的伤口，"看看还剩什么。"</p>

密室的霉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p>

钱统领坐过的石凳上还留着勒痕，锁链断成两截躺在地上，像条死蛇。</p>

苏瑾怡的目光扫过墙角，那里本该放着她藏的另一块玄冥阁令牌——现在只剩个空木盒。</p>

"有人比我们先一步。"萧鸣蹲下身，指尖拂过木盒上的刮痕，"是用骨刀划开的。"</p>

骨刀。</p>

苏瑾怡的手不自觉摸向腰间——她的骨刀还在，刀鞘上却多了道新的划痕，和木盒上的痕迹严丝合缝。</p>

她猛地抬头，正撞进萧鸣沉如深潭的眼："你怀疑是我？"</p>

"我怀疑的是..."萧鸣的声音突然低下去，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p>

不是亲兵的皮靴声，是布鞋碾过碎瓦的轻响，一下比一下急。</p>

苏瑾怡反手抽出剑，剑身映出她绷紧的下颌。</p>

萧鸣挡在她身前，玄龙令在晨雾里泛着冷光。</p>

脚步声在门前顿住，接着是两下轻叩，带着点颤："苏...苏姑娘？"</p>

是孙书生的声音。</p>

苏瑾怡的剑刃垂了半寸，却没放松警惕——孙书生从不在这时候来，更不会连门都不推就敲。</p>

她看向萧鸣，他微微摇头，示意自己也没察觉异常。</p>

"进来。"她清了清嗓子，剑仍横在身侧。</p>

门吱呀一声开了。</p>

孙书生站在门口，月白长衫沾着草屑，发带散了半条，脸色白得像纸。</p>

他的目光扫过密室里的狼藉，喉结动了动，刚要说话——</p>

"苏姑娘！"院外突然传来亲卫的喊，"陈尚书的轿辇到了！"</p>

孙书生的话被截断在喉咙里。</p>

他看了眼门外，又看向苏瑾怡，嘴唇动了动，最终只说了半句："苏姑娘，我..."</p>

苏瑾怡盯着他发颤的指尖，突然注意到他袖口沾着星点墨迹——和她丢失的前朝秘闻手稿上的墨色一模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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