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巡城卫来报,西市有三家粮铺被烧,东城门发现五具尸体,心口都刻着玄冥阁的鬼面纹。"</p>
苏瑾怡摸出怀里的半张纸条,展开时指节发白:"更要紧的是这个。"她将"双玺合,鬼门开,十五夜,血漫城"念给张校尉听,看见对方的手猛地攥紧了腰间的佩刀。</p>
"十五夜?"张校尉的声音发闷,"还有三日就是十五了。"</p>
"所以必须稳住局势。"萧鸣擦了擦剑上的血,"张校尉,你派两队人去清剿西市和东城门的暗桩,剩下的人守好府衙。</p>
苏姑娘,我们去议事厅——"</p>
"且慢。"苏瑾怡按住他的胳膊,"那些死士对萧鸣的忌惮,还有茶摊老板的话...萧鸣,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p>
萧鸣的眼神暗了暗,刚要开口,院外突然传来马蹄声。</p>
陈尚书的官轿停在阶前,老臣掀帘时,衣摆沾着星点泥渍:"苏姑娘,萧公子,出大事了!"他从袖中抖出份密报,"沈知县的人混进了顺天府,说要在十五夜拥立前朝公主慕容嫣,还说...还说龙凤双玺现世,是天命所归。"</p>
苏瑾怡只觉太阳穴突突跳着。</p>
她想起异象里那座血流成河的城,想起仓库密道里的黑雾——原来玄冥阁的真正目标,是借双玺之名,煽动百姓对当今皇室的不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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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怎么办?"张校尉的额头沁出冷汗,"若真让他们在十五夜举事,京城怕是要乱。"</p>
"分兵。"萧鸣的声音像淬了冰,"苏姑娘留府衙统筹,我带一队人去查双玺下落。"</p>
"不行!"苏瑾怡抓住他的手腕,"你方才也看见那些死士了,他们摆明了要抓你。"</p>
萧鸣反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血污传来:"正因为他们要抓我,我才要去。"他指腹蹭过她手背上的刀伤,"相信我,我不会有事。"</p>
苏瑾怡望着他眼底跳动的烛火,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也是这样不容置疑的坚定。</p>
她松开手,从腰间摘下骨刀递过去:"这刀淬了乌头毒,必要时..."</p>
"我会留着护你。"萧鸣将刀收进袖中,转身时玄色大氅翻起,像一片要被夜风吹散的云。</p>
苏瑾怡站在廊下,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p>
夜风卷着几片枯叶掠过她脚边,后颈突然泛起灼烧般的热——是鉴骨术又要异变了!</p>
她扶住廊柱,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火舌舔着城楼的飞檐,百姓们抱着孩子在街头狂奔,血水顺着青石板缝流成小溪,最中央的高台上,一个戴鬼面的人举着玉玺,喊着"慕容嫣"的名字...</p>
"苏姑娘!"张校尉的声音将她拽回现实。</p>
她抹了把额角的冷汗,看见议事厅的烛火在窗纸上投下摇晃的影——那影子像极了异象里举玉玺的人。</p>
"张校尉。"苏瑾怡转身时,眼底的慌乱已凝成锐芒,"立刻调五千禁军严守四门,让孙秀才去各坊传讯,就说玄冥阁要祸乱京城。</p>
另外,把府衙的护城沟灌满桐油,所有火把都换成火折子..."</p>
她的声音被院外的马蹄声打断。</p>
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滚下马来,怀里还攥着半面玄铁令牌:"苏...苏姑娘,东城门...东城门的守军全倒了,他们...他们举着前朝的旗子,往府衙来了!"</p>
苏瑾怡的指尖掐进掌心。</p>
她望向东边的天空,那里有团暗红的云正缓缓压过来——像极了异象里的血色。</p>
"传令下去。"她的声音沉稳得连自己都惊讶,"所有禁军上城墙,弓箭手准备火箭。张校尉,你带亲卫守前门,我去后宅调护院..."</p>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p>
苏瑾怡抬头,看见城楼上的灯笼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无数火把如毒蛇般蜿蜒着,朝府衙涌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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