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统领的瞳孔缩成针尖。</p>

他挥了挥手，两个卫卒突然从两侧包抄。</p>

苏瑾怡旋身避开左边的刀，右边的刀刃却擦过她的左肩。</p>

剧痛炸开，她踉跄着撞在井栏上，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淌，在青石板上洇出朵暗红的花。</p>

"苏姑娘！"张校尉的声音带着裂痕。</p>

他砍翻两个卫卒，却被李统领缠住，刀光交错间，竟退了三步。</p>

苏瑾怡的视线开始模糊。</p>

她摸向怀中的玉佩，这次它烫得惊人，像块烧红的炭。</p>

恍惚间，头顶掠过道寒光——是萧鸣的剑。</p>

他站在染坊屋顶，玄色披风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剑指李统领咽喉："退。"</p>

李统领的刀"当啷"落地。</p>

他看了眼萧鸣腰间的九凤玉牌，又看了眼苏瑾怡染血的肩，突然笑了："二皇子亲自出手，末将哪敢不从？"他打了个呼哨，黑衣卫们迅速退去，只留下满地断刀和血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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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鸣跃下屋顶，剑穗扫过苏瑾怡的手背。</p>

他的指尖触到她的脉搏，眉峰微蹙："走。"</p>

张校尉扯下自己的衣襟给苏瑾怡包扎，血立刻浸透了粗布。</p>

三人穿过染坊后的小巷时，苏瑾怡听见萧鸣的呼吸声，比平时重了些。</p>

她想问"你怎么会在这儿"，可喉咙像塞了团火，只能盯着他腰间晃动的玉牌——那是永宁国二皇子的信物，可他看李统领时的眼神，分明带着种...审视。</p>

山洞的风灌进来时，苏瑾怡打了个寒颤。</p>

张校尉生起篝火，火星子噼啪跳着，映亮洞壁上的青苔。</p>

她靠着石壁坐下，看着王药师从药箱里取出金疮药，药香混着血腥气，熏得人发晕。</p>

"伤口不深，就是失血多。"王药师的手很稳，撒药时还轻声说"忍忍"。</p>

苏瑾怡望着洞外的夜色，听见萧鸣在洞口和张校尉低语，声音被风揉碎，只听清句"九泉陵的事...不能再拖"。</p>

她摸了摸肩上的绷带，血已经止住了。</p>

可萧鸣出现的时机太巧，巧得像早就算好了。</p>

月光从洞顶的裂缝漏下来，照在她怀中的玉佩上，泛着幽蓝的光。</p>

王药师收拾药箱的动静惊醒了她。</p>

老人拍拍她的手背："睡会儿吧，姑娘。"</p>

苏瑾怡闭上眼，却睡不着。</p>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和着洞外山风的声音，像在敲一面鼓。</p>

鼓声里，她仿佛看见九泉陵的石门缓缓开启，门后有光，也有更深的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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