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直面令狐青的法天象地“破月遥岚”后，九尾受了伤，故而放弃继续在龙门川破坏的机会，直接远遁。</p>

但即便如此，盛装出现在他们二人面前的，依然是真正的莽荒圣者。她现身的时候，整个宫心城都开始了呼吸，青色的山丘仿佛远方的霓虹，映衬着一座沉寂于历史的不夜古都。</p>

九尾的荒域，青丘不夜城。</p>

“你杀了龙门夫人。”帝江曦道。从她平静的语调中，也能听出她的愤怒。</p>

“是我杀了那个老妇。”九尾微笑，“不仅如此，我还会杀了你身边的这个少年。帝江曦......只有到那时，你才会明白现在的你，有多么该死地......幸运。”</p>

九尾保持着媚惑众生的恬淡笑容，却说着咬牙切齿的话。她有多憎恨从前的自己，就有多憎恨眼前的帝江曦。</p>

渐渐地，龙宫盏与帝江曦感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莽荒圣者的情感变化，都体现在天地万物之上，压制着两人。</p>

至尊与圣者的差距，不可估量。</p>

“我曾从奈落之底跨过大海，一眼望穿逆流的千古；我在那之中浮沉百世，做一只老鼠、一条蛆虫。”帝江曦道，“九尾，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他是谁，更不知道何为‘幸运’。”</p>

此刻的帝江曦，已经不像是平常的她。她亦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是有一种莫名的、神启般的冲动，让她说出了这些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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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宫盏握住她的手。他相信着她，也相信着她身上所有的谜团。</p>

若非这样，他们不至于如此不自量力，前来挑战一位莽荒圣者。</p>

“道场。”帝江曦向天空伸出手臂。</p>

照霜道场再次回应了她。这一次，来自真实宇宙的光芒同时将龙宫盏、帝江曦二人笼罩。</p>

经由帝江曦以非常规方法召唤的道场力，是不会改变真名的。这一点在龙宫盏得到照霜道场的力量后，再次得到验证。</p>

帝江曦的头发变成了深沉的暗金色，而龙宫盏一头黑发间，多了几缕烫金的挑染；两双炽烈的黄金之瞳在满城的浮华灯笼之间，显得格格不入而圣洁。</p>

龙宫盏的月中聚雪、墨染冬雷之上，浮现出黑金的雷纹；而帝江曦则披上黑金色的东皇钟铠，化身金帝迦黐即夜。</p>

龙宫山中，面对已经被封印的九尾，他们只能抱头鼠窜、东躲西藏。而如今，当宿命轮转一周，他们再次携手战斗时，一切都已不同。</p>

“战吧。”龙宫盏手持帝落剑石泣，本就是暗金色的它，在道场力加持下愈发深沉古意。</p>

满街的灯火急促地闪烁着，不见实体的人影纷乱地相互推搡。风声尖锐，如同狐啸。</p>

交错而过的瞬间，千钧一发，两侧砖瓦与玻璃的碎片飞溅，灯笼化作火球坠地。帝江曦的十二手遍闻天中，已然持握十二般兵器，而龙宫盏也已经展开空想无忧世界，被诸多领域环绕。</p>

升起的薄雾之中，红烛摇曳，九尾蹲伏在飞檐的边缘。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弯下身子，展露出胸前那令所有男人一眼关注到的完美弧线。</p>

一个如此媚骨天成的女人，像狐狸一般蹲坐于屋檐。她收敛团扇边缘的锋锐，就在刚刚的刹那，那团扇以柔克刚，与黄金兵器、帝落剑碰撞千百度，未见丝毫破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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