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夫人脸上掠过一丝愠色，手下不自觉加重了力道。怀中的白猫受不住疼，挣扎着用爪子在她胳膊上划了道血痕。</p>

她顿时怒火中烧，狠狠将白猫掼在地上，斥道：“没个眼力见的小畜生！” 白猫吓得 “喵呜” 一声，慌忙窜出了房门。</p>

丫鬟跪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连大气都不敢喘。</p>

“行了，下去吧。” 卫国公夫人闭了闭眼，缓了缓语气，“盯着国公爷那边的动静。”</p>

她心中冷笑 —— 那位可是个多情之人，别以为他书房里藏着的那幅画像，她就没瞧见。</p>

顾府老宅。</p>

“师父，这次回京，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芳霏给顾惜惜添了杯酒，轻声问。</p>

顾惜惜目光扫过厅中陈设，桌椅摆件都和她离京时一般无二，想来定是姨母常派人过来打理的缘故。</p>

她浅浅抿了口酒，淡淡道：“该办的事都已办妥，便回来瞧瞧 —— 也看看这京城这些年有了哪些变化。”</p>

顾惜惜这次回京被启用，则是替皇上奔走效力，暗中盯着朝臣的动向。</p>

她虽没明说，却也没刻意遮掩，以芳霏的聪慧，又怎会察觉不到其中关窍？</p>

次日一早，门房匆匆来报：“夫人，门口有位婢女说是卫国公府上来的，递了帖子。”</p>

“卫家？倒是迫不及待。” 顾惜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p>

“师父，我去瞧瞧。” 芳霏起身道。</p>

“二师姐，我也去！” 元初连忙跟上。</p>

顾府大门再次敞开，芳霏和元初并肩站在门内，上下打量着眼前那清秀婢女，直看得对方浑身不自在，芳霏才慢悠悠开口：“你是何人？”</p>

“奴婢是卫国公夫人身边的婢女，奉夫人之命前来送请帖。” 婢女垂手回话。</p>

“帖子给我吧。” 芳霏接过帖子，淡淡道，“我师父今日不在府中，回帖之事且等消息。” 说罢转身便关上了府门。</p>

前厅内，顾惜惜看着芳霏手中把玩的帖子，笑问：“打发了？”</p>

“嗯。” 芳霏扬了扬帖子，“卫家说后日要办什么春日宴，请您过去。我只说您不在府中，没应下，先让那毒妇急上一急。”</p>

“你这鬼机灵。” 顾惜惜摇头轻笑，“她这两日怕是真要睡不安稳了。这春日宴来得蹊跷，分明是特意为我设的鸿门宴。”</p>

“师父，那您还去吗？” 元初好奇追问。</p>

“去，近来正好无事。” 顾惜惜应得干脆。</p>

“走，师父！” 芳霏挽住她的胳膊就往外拉。</p>

“这是要去哪儿？”</p>

“输人不输阵！师父必须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气死她才好！”</p>

“对对对！” 元初连连点头，笑着提议，“师父，咱们去珍宝坊挑些成衣！”</p>

说着又叹了口气，“可惜姜小姑不在这儿，她的针线绣活可比珍宝坊的精致多了。”</p>

“我小姑若是知道你这般惦记她，定会开心的。” 芳霏笑道。</p>

“二师姐，我想回去了。” 元初声音低了下去。</p>

“谁不是呢。” 芳霏心中也泛起思念，愈发惦记家中亲人。</p>

此时，被她们念叨的姜小姑正坐在碧水阁窗前，手中捏着一封短信：“我已到扬州，一切安好，勿念。赵启英。”</p>

她望着窗棂上两只叽叽喳喳的麻雀，轻声叹了口气：“怎会不念呢。”</p>

“小姑！” 拐角处传来如意的声音，将姜小姑飘远的思绪轻轻拉了回来，她脸上挂起笑意：“今儿个，有何打算？”</p>

“哪儿也不去，今日就陪着你。”</p>

昨日如意已把带来的波浪面分送妥当，哥哥明日才进考场，今日原就该好好放松。</p>

“那正好，咱们出去逛逛！”</p>

就在姜小姑和如意踏着青州城的青石板闲逛时，顾惜惜已带着两个徒弟到了珍宝坊门口。</p>